随后便是脑袋撞中柱子所发出的声响。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刺目的液体爬满了脸颊,宏义将军那健硕的身体若秋风中的树叶般摇摇晃晃,终是躺倒在养心殿的中央。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洛承远惊得说不出话,他一代帝王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什么新奇事没见过,而今却被这小小的场面震慑住了,心口骤痛。“噗!”生生喷出一口鲜血。
彼时,恰为常公公为洛承远换茶的时辰,刚进养心殿,便瞧见了此番场景。滚烫的茶水被打翻在地,常公公慌张上前扶住洛承远,惊颤道:“皇上!皇上您…”
洛承远堪堪稳住了身子,失神的看着他的开国大将就那么躺在地上,呢喃道:“宏义这是怎么了?朕不过说了他两句,怎么就…”洛承远嘴唇苍白,欲再说些什么,终究无力晕厥了过去。
“皇上,皇上!来人,快宣太医!”常公公尖细的嗓音响彻在养心殿。
同福客栈内,洛雪雁立于窗前,看窗外草木清新,阳光丝丝缕缕的照在洁净的树叶上,泛着晶亮的光芒,今日被叶赫墨胤搞坏的心情也莫名的舒畅了起来。
只是她不能再这么空等下去,她可没那么多闲功夫耗在这儿,离开行馆大半日,心里不知怎么竟有些发慌,越想越担心。
本想今日与叶赫墨胤说清一切,从此两人井水不犯河水,而今看来只能等下次,只是不知再见又是何时?
怀揣着这份念想,洛雪雁回了行馆。临近行馆,就瞧见了行馆外来回走动的舒蔚,顿时不祥的预感席卷全身。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
很显然舒蔚是在等她,可在瞧见她之后面露迟疑之色,直到她走至身前,才跪下身:“属下失职了,没能看守好太子殿下,以至于现在没有了证人,公主尽管责罚属下吧!”
果然!洛雪雁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觉得这心头空荡荡的,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半晌才开口:“我知道你是个尽职的手下,可现在罚你又有什么用?先起来吧,说清楚什么情况?”
舒蔚见洛雪雁脸色苍白,心头一紧,隐约有些心疼,却越发恨自己无能。“属下就是去换了壶水的功夫,再回来,太子殿下就不见了。属下想去找您,可又不知道您在哪,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在门外等我?出了这种事该怎么做,还用我教你吗?”洛雪雁的声调猛地抬高了些。
但见舒蔚面露难色,洛雪雁才恍然,舒蔚已经不是长乐宫的侍卫首领,更加不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了。往常,该做什么,他从不令她费半分心思,而今只怕是受了委屈!
不禁轻咳了一声缓解此刻的尴尬气氛,小声念叨:“我倒是小瞧了他,还以为他真的悔过了,那绳子凭他自己肯定解不开!”
思索片刻,洛雪雁款款登上台阶,直截了当的说道:“你们给本公主听着,舒蔚的所言所行都代表着本公主。敢出言顶撞、不服从命令的,都是与本公主作对!”
行馆外的一众侍卫听了齐齐跪下身,面露惶恐之色。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洛雪雁转过身,不禁错愕。
“拜见陈航大人!”众侍卫齐声应道。
这是继舒蔚之后,父皇派给自己的那位贴身侍卫,他叫陈航?她不想让他出现在舒蔚面前。
陈航不卑不亢道:“陈航参见公主,皇上已经下旨…”
“你住嘴!”洛雪雁暗自心惊,慌张打断了陈航即将道出的话。转头间,想象中的见到了舒蔚苍白的脸色。
“公主,他舒蔚能做到的,陈航一样可以做到。”言外之意便是他陈航早晚都会取代了舒蔚。
不知为何洛雪雁就是看不惯他,清冷一笑间若青莲绽放:“别的本公主不知道,但是他舒蔚在本公主心里的位置,你永远达不到。”
舒蔚见到洛雪雁这般护着自己,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只是愈发的感激。一个大男人竟有落泪的冲动。
见无人敢多言,洛雪雁脸上泛起了亮丽的光彩:“舒蔚,今日行馆内,除了陈航大人,可有他人来过?”
“属下没听说!”
“去查!若是谁不配合,本公主倒不介意手上沾些血腥。”洛雪雁说这话时,杀气凛然,俨然成了一名杀手。
舒蔚扬嘴一笑:“公主放心,舒蔚定会戴罪立功。”洛雪雁微微愣怔了,她倒从没发现舒蔚笑起来也有几分憨劲。
“大胆舒蔚!听从公主的命令时,竟不下跪?”陈航在鸡蛋里挑骨头。
“是本公主下的命令,除非极特殊情况,舒蔚不必对本公主行跪拜之礼!”
此刻一出,众人心里都打起了小算盘,洛雪雁款款走至陈航身前,低声道:“没错!父皇是把你派给了本公主,可本公主就是不用你,能奈我何?”
说罢从他身旁走过,踏着清新湿润的空气向房内走去,听那些停歇在浓翠的绿荫上的蝉儿不知疲倦的鸣叫,为何给她一种委婉凄恻的感觉,是临近秋天,所以叫的这般悲凉凄切吗?
她无解,但是本该浮躁的心,却在此情此景中,变得宁静起来。正当她思绪迷离之时,听得一阵玉笛声轻扬而起,似白云出岫,很空灵的感觉。
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只是在听到这笛音的一瞬间,就想起了容羽,那个温润若玉,高雅清贵的男子。闻声而去,穿过了柳荷渟,抬眸间便瞧见了那男子。
横吹玉笛,长身玉立,幽幽的笛音舒缓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