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制坐马车的结果就是棠凡月的工作效率提升了不少,出了店铺没一会,棠凡月就来到了那已经座无虚席的凤栖阁。
棠凡月身材纤瘦,却个子高挑,比一般的女子都要高出半个头,此刻摇着折扇,大大咧咧的晃进店内,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活脱脱一个富家纨绔子弟的模样。
碧荷缩着头,双手抱着锦盒紧随其后,在她看来这地方虽热闹却有些乌烟瘴气的。
“几日未见妈妈这身姿越发迷人了。”一尖嘴猴腮的男子一边淫笑着一边朝老鸨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吕公子就知道拿奴家打趣。”一丝鄙夷从老鸨的眼中一闪而过,她脸上笑的娇媚,却不动声色的将男子的猪蹄推开。
男子呵呵笑着,对于占了老鸨的便宜表现的极是满足。
老鸨游刃有余的游走在这群好色之徒中间,一回头便看见棠凡月器宇轩昂的走了进来,她一下子就认出那是那日跟苍洛太子一起翻墙进来的人。顾不得眼下正在调侃的客人,赶忙从二楼飘了下来。
“这不是那位出口成章的年轻公子嘛!妈妈我可是日日都盼着您来呢!”老鸨甩着绢丝扭到棠凡月身旁,亲热的抱着她的胳膊,一双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来回揩油。
棠凡月害怕自己的身份被她摸出来,赶紧攥着她上下摸索的双手,并冲她抛了一个媚眼,惹得老鸨一阵娇笑。
“公子今日可有相中的姑娘?没有的话不如妈妈陪您喝上一会儿?”老鸨依偎在棠凡月身侧,看起来很是小鸟依人,与刚刚那八面玲珑的姿态大相径庭。
“妈妈愿意赏光是在下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棠凡月笑着,在店内四处打量着,寻找着玉芙挂娘的身影。“不过今日在下为玉芙姑娘而来,妈妈这酒怕是要放在改日了。”
老鸨有些不高兴的站直了身子,“那公子今日怕是要失望而归了。玉芙姑娘这几日都在准备明日的献舞,无暇接客。”
自那日玉芙姑娘当众抚琴后,这两日叫嚣着要见玉芙姑娘的人多了去了。玉芙姑娘是老鸨花大价钱从异域请来的舞姬,本是卖艺不卖身的,昨日有几个达官贵人实在拒绝不了,便想让玉芙姑娘陪着喝几杯酒。没成想玉芙姑娘当即便恼了,放言说若是再让她接客陪酒,这舞她就不跳了。
话都放出去了,不跳哪成,那她这京城第一楼不就要背上骗子的骂名。这样一想,老鸨也不敢私自做主,让玉芙姑娘再接待客人。
毕竟玉芙姑娘与楼里其他姑娘不同,其他姑娘有卖身契在她手里,她说什么姑娘就得听什么,而玉芙姑娘却并没有卖身给她,若是一个不高兴走了,那她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难怪没在这店内找到玉芙姑娘的身影呢,棠凡月想着,将目光从大厅内收回,低头看着身边一脸醋意的老鸨,轻声笑了。
这老鸨自打一进门起就不停的调戏她,看来想要见上玉芙姑娘一面,她大概要牺牲色相了。
棠凡月拇指轻柔的摩挲着老鸨的手背,扯着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柔声问道,“妈妈能否行个方便,我只有几句话要与玉芙姑娘讲,保证耽误不了她多长时间。”
老鸨直觉全身一阵酥痒,涂着厚厚粉质粘脂的脸悄然跃上一丝粉红。
那日见棠凡月跟苍洛太子一起过来,老鸨便知她的身份定非同寻常,简而言之就是她们不能惹的。
而玉芙姑娘那边又是口气强硬,如今到这紧要关头她也不敢惹。
本来她也是左右为难,可现在被棠凡月这美色一惑,她倒有些不忍拒绝了。
“不接客这是玉芙姑娘说的,妈妈我也做不了主,公子若确实有事要见玉芙姑娘,那妈妈也愿意替公子向玉芙姑娘询问一声,若姑娘亲自拒绝了,那妈妈就真没办法了。”老鸨说这也是实话,既然两边都不好惹,倒不如推给他们自己决定,到时候就算见不到也怪不到她头上。
棠凡月听她这话也在理,遂点了点头,拱手感谢道,“那就辛苦妈妈跑一趟了。”
“公子客气。”老鸨曲身回礼,对着棠凡月抛了个媚眼,“公子稍等片刻,妈妈去去就来。”
…
后院的一间厢房里,玉芙正端坐窗边无所事事的绣着手帕。
她本是一名富商之女,无奈家道中落,父亲生意失败,欠下巨额外债。父亲为了保住祖传基业,无奈之下将她抵给债主。
因为她模样出众又有一手拿得出的舞技,后又被债主卖至青楼。
她只在青楼呆了一年,凭着无人能敌的舞艺,很快便赚够了银子为自己赎回了自由身。
拿回卖身契的那一日是她生平最高兴的一日,可当她以为她终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时,她才发现,这个世道早已容不下她这个青楼出身的红尘女子。
备受冷眼与歧视后,绝望的她最后还是选择重回青楼。
不过这次她只卖艺,不卖身。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她皱了皱眉,抬起头问道,“何人敲门?”
“是我。”老鸨连忙答道。
玉芙现在可谓是凤栖阁的头牌,老鸨对她的态度简直是有求必应,就怕她一个不满意拍拍屁股走人。
“外面有一位公子求见姑娘,说是有事找姑娘,妈妈来问问姑娘的意思。”
“已经给妈妈说了不接客。”玉芙生气的放下手帕。
“不接客,不是接客。”老鸨一听玉芙似有些恼了,赶忙赔笑道,“还是上次那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