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斌频频点头,一边拿着茶杯喝了一口,一边抬头看向院里,恰好就看见从院门外进来一个小厮,于是他连忙站起身,就见那小厮走到门前,冲两人笑道:“两位大人,我们奶奶请两位去大花厅说话。”
两人连忙答应,来到大花厅,就见一道珠帘遮挡着,珠帘后人影绰绰,两人连忙见过礼,只听帘后传来一个沉静声音道:“两位说有话要我转告我们大人,可见这话是急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奎孙斌两个人哪有什么急话要兰湘月转告的?因听这一问,他俩也不由心虚起来,七扯八扯之后,才把自己目的说出,只说是从家乡带了些土特产来孝敬夫人,却不料竟是立刻惹得兰湘月大怒,见珠帘后那道人影猛地站起来,冷冷道:“这真是笑话,既是土特产,两位大人留着自己吃吧,我们爷再三嘱咐过我们,这扬州知府不好做,不知什么时候就有陷阱,尤其是什么土特产的,谁给都不能要,你们如今竟上了门。两位请走吧,下次若再行出这样事,休怪我命人拿扫帚赶你们出去。”说完竟是理也不理呆若木鸡的二人,便转身绕过屏风,从后门出去了。
这里吴奎和孙斌倒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只是两人却也没想到竟会被拒绝的如此彻底,这……这看上去,池铭和他这个妻子分明就是铁板一块啊,这可叫他们怎么办?
因两人无精打采的从大花厅走出来,吴奎便抱怨道:“这事儿是怎么闹得?现送钱来都不要。我天南地北走了这大半辈子,倒还是头一次看见真正视钱财如粪土的人,莫非那池大人也是这般想法?那可不糟糕呢?咱们抬着满箱子金银,竟找不到可送的人,说出去谁信?”
孙斌摇头道:“实在没办法,却也只能想想走那位宠妾的路子,听说池大人很宠那个小妾,只是有一条,到底是真宠还是假宠?别只是弄个宠妾的名声,其实什么用都不顶,那咱们可不白白撒了金银?”
两人一边叹气一边出门,也没注意院墙跟下那棵大柳树旁,有一个婆子正在那里掐墙上的蔷薇花儿。直到他们走的不见了影子,这婆子方擎着一把蔷薇匆匆回了后院,一闪身就进了萧怜月的房间。
“什么?你是说那两个人来给奶奶送钱,却被奶奶撵了出去?”
听婆子讲了事情经过,萧怜月立刻就有些坐不住了。看着芳草道:“幸亏你听见了梳风和洗雨说的话,不然这样大的事,咱们还被瞒在骨子里呢。”
芳草笑道:“可不是?虽说如今和奶奶一个院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让人心里膈应,只是打探消息却也方便。那两个蹄子大概也是说的投机,全没防备我在树下,不然她们也不会将这种事在奴婢眼前透露了。”
萧怜月点点头,想了想又轻轻一笑,淡淡道:“不用急,爷和奶奶是一个性子,都自诩清高,不肯让铜臭污了他们,他们也不想想,没有这铜臭,他们拿什么吃穿?哼!也罢,他们清高,不肯要,我就都替他们收了。反正我现在还是爷的妾,那两人不是也说了吗?若爷和奶奶的门路走不通,就来我这里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