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后,明珠在隔壁办公室叫了魏尔泰。
“姓魏的。过来。”
魏尔泰听明珠的声音不对,很像带着一股恶气。据说,有一种人,早上起来,有那种叫什么的下:c气。这个女人,今天怎么也有了这种气?
在魏尔泰看来,像明珠这样的女人,要姿色在姿色,要身份有身份,要经济基础也是有。她的情绪应该是风调雨顺的。
可不要批评魏尔泰看问题偏颇哦。博士也是可以看问题走极端的。人嘛,都可以使些小性子有点小脾气的。就比如,魏尔泰想反抗明珠的高压口气,有时会在心里称这个女人为娘们。
这会,往总经理室去的魏尔泰又在心里小叨叨:这个娘们,又是为什么?
魏尔泰进了总经理室,看见明珠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昨晚去哪了?”明珠的口气继续生硬。
魏尔泰心想,糟糕,这个女人,今天没用高级化妆品,而是用了这个季节夜晚地面上可以铺出一层的寒霜。
看魏尔泰没有作答。
明珠一声冷笑,说:“我替你回答吧。是不是抽那个空档,出去谈恋爱了?”
“没有。绝对的没有。”魏尔泰怎么可能承认。何况,事实上就是没有。
魏尔泰要为自己辩护,“明总。你给我一个大任务。不是要写那个爱情故事吗?我总得四处找素材。还有,随便走走。可以在偶然间得到灵感。有这么一个句子,是一个外国化学家说的,长期积累,偶然得之。我要长期找积累,我要偶然得之。”
听魏尔泰这样的辩解,在明珠看来,不亚于是一种艺术上的享受。
打心眼里说,明珠还是喜欢魏尔泰时不时这样的玩一玩嘴皮子,来点小小的油腔滑调。她觉得这挺好玩的,就像平时不喜欢吃酸的她,偶尔来那么点醋,会皱一下眉头,但会随之有小小的甜蜜笑容。
看见明珠的脸色转亮,甚至,似乎有了那么丁点的绯红。不错,这个颜色,是魏尔泰喜欢的。这是没有结过婚的女人应该有的。结婚后,想这样的红,难喽。不是朱红,就是紫红,反正再也没有绯红。魏尔泰就像是结过几次婚,竟然成了这方面的专家。
“明总。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心境。我现在是捧着金饭碗,不敢随便,也不敢大意。我可是每天的小心谨慎,害怕一不小心,就把金饭碗打碎了。”魏尔泰说着就随上来嬉皮笑脸。
明珠正色,提醒,“博士同志。你犯了常识性的错误。”
“有错吗?”
“请问。你看见金饭碗有打碎了的吗?”
“哦。我只是比喻。”
“知道什么叫比喻吗?所谓比喻,是用有相似点的乙事物,来说明甲事物。”
魏尔泰说:“明总。那我就想请教了。我难道捧的不是金饭碗?”
明珠继续正色,说:“这就看你自己了。你要是听话,工作认真,捧的就是金饭碗。如果,不听话,工作不认真,你捧的就是瓷饭碗。”
“这么说,我是魔术师了。”魏尔泰又是嬉皮笑脸的一笑。
明珠甩了一个脸色给魏尔泰,说:“严肃。在谈正事。最烦你这个时候的嬉皮笑脸。”
“明总。这可是你说的。你说喜欢看见我这个样子。”
“我说的是我俩在酒店里,面对面,吃饭的时候。不是工作的时候。”
“哦。这个脑子,现在有些神经质。我几乎分不清,什么时候是上班,什么时候是下班。哦。应该没有下班吧?”
魏尔泰说的没错。他的下班时间也是要用来陪明珠总经理谈工作的。当然,不排除公私兼顾谈一谈生活和人生。
明珠盯着魏尔泰看了一会,不说话。
魏尔泰也就站着,干巴巴的站着,像个小学生。
明珠的手指向外弹了一下。魏尔泰就一直在等明珠的这个类似于大赦令一样的手指动作。说实话,明珠的手指很长,而且没有明显的关节点,就是伸直了,也没有多少月牙。
可能是魏尔泰一时的走神,思维神经短路,愣在那。他在想那根手指的柔软度,甚至在想,那种手指有没有硬度。
“你看什么呢?”明珠朝魏尔泰瞪眼。
听到声音上的不对劲,魏尔泰这才从万千遐想中收住神马回到眼前,也就有了反应,“哦。我没想什么。”
“你盯着我手指看什么?有什么地方不对吗?”明珠说着,就把手指亮到眼前,看了,没有发现什么。
也是,自己的手指,可以说是熟视无睹。明珠怎么也不会想到魏尔泰这时会有神马类的遐想。要是知道魏尔泰这个时候有这类的鬼心思,保不定会上去抽他一巴掌。
魏尔泰看明珠研究自己的手指,心中还是有些捉弄了对方小小的得意,转身就要回自己的办公室。
“哎,哎,小子。你给我回来。你要去哪?”明珠责问。
魏尔泰问:“还有事吗?”
明珠说:“我叫你过来,是要你说清楚事的。你说了吗?”
啊。哦。魏尔泰的手自然而然的就摸到了耳根那。这耳朵,就没留住话呢。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明珠。
明珠只好再把要问的话,再用汉字重新组合,说:“我叫你过来,是问你,昨天晚上,你在我关上门后,趁我不注意,又去哪了?”
魏尔泰这个时候,要是不瞠目结舌,就太淡定了吧。怎么可能,昨天晚上,他下楼时,可是蹑手蹑脚,脚步轻到,就是蚂蚁也不会踩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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