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炎落看向李陌,仿佛不曾看到地上的人,声音冷如秋晨:“她这么做是让娘娘原谅她,你添什么乱。”说完,脚步抬起,疾步离开。
锦榕当场脸色苍白,身体颤抖。
李陌见状心疼的看她一眼,可再看看走远的太子,咬咬牙,急忙跟着太子而去。
当花嚒嚒知道锦榕在外面跪了一晚,竟然还见到了太子,晨烛都未点完,训斥了所有守夜的宫人。
弄一额外被打了板子,哭的眼睛红肿,委屈不已:“是……是她说得了娘娘的允许在外面跪着……奴婢没有不通报……”
“你傻吗!就不知道问问我!”花嚒嚒依然打了她,处事不当就应受罚,转身把这件告诉了刚睡完回笼觉的娘娘。
栖悦长开双臂,青蓝色的裙衫顺着她的手背套在她的肩上,两个丫头一左一右让披纱并拢,在腹部打成一个双翼蝴蝶。
栖悦听完花嚒嚒的话,表情并无什么变化,看眼外面阴沉沉的天气,和未退的寒霜,打个哈欠,语气柔软:“要跪着就让她跪着吧。”既然她想让她担责任,怎么能不成全她,否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她一夜的‘辛劳’。
李公公没料到章栖悦竟然在太子知道锦榕跪在紫福宫门外时,还敢让锦榕继续跪着,等他再得到消息,已经是锦榕因受寒发了高烧被强行送了回去。
李公公站在机要殿外,年少白嫩干净的脸上有怨愤有心疼还有深深的无奈,他到底低估了章栖悦的宽容,可!他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会让章良媛知道,他们这些不被主子看在眼里的小人物,并不如她想的那般无用!
李公公若无其事的回去伺候,耐心地等待机会。
终于,临近中午时候,汇报皇上动向的暗监,说了权如儿出宫并被允若二品良娣的事,还说了皇后如今伤心过度闭了宫,贵妃娘娘到是对后宫开始殷勤。
李公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研磨朱砂的柔弱手臂没有停,实事求是的细声道:“贵妃娘娘到是英明,知晓后宫和睦、后妃情深能得皇上亲眼,贵妃娘娘此举无疑是想靠讨好皇上东山再起了……”
李公公说着依然转着红色的墨条,仿佛只是在就事论事。
九炎落的注意力在权如儿的封位上,二品?高出悦儿三个品级?然后垂下头继续忙碌。
李公公不急,今天一点小事明天一点小事,总有让太子殿下察觉章良媛小姐脾气谋害锦榕的时候,到时候就是她倒台看锦榕脸色的时候!
紫福宫内。
百无聊赖的栖悦被花嚒嚒压在房里修指甲,粉嫩的颜色与肉色相近,一层亮晶晶的颜色涂上去,瞬间更富光泽。
“风寒?”章栖悦眉目亮丽,神情无波,不曾皱眉也不曾失望,仿佛在说阳台上的花长势不错:“知道了。”
至于是否请了大夫?她一个宫女有资格请大夫吗?慢慢玩吧?她要拿身体赌,她怎么好意思不成全她,当闲来无事逗逗猫了,这多灾多难的日子只要九炎落不替她开口,她就一直这么玩着,直到锦榕玩个大手笔,真把自己玩死算了事!
喜悦看看自己的指甲,突然发现往日她很喜欢的打扮,现在竟看不出漂亮与否了。
栖悦不禁叹口气,无所谓的放下来,装不装扮有什么意思。
弄巧见小姐还未固色就乱动,急忙捉住小姐的手:“娘娘,别动,还差一道工序呢。”宫里的东西就是漂亮,这色泽比小姐以前提的还纯净。
花嚒嚒看着主子的手,纤细白嫩再配上简单的色泽,让她这老嚒嚒看着也想摸一把,更何况殿下了。
……
军旗列列,西北大将军奉召午时三刻回京,寒风萧瑟之地走出的五万精兵,锋利如棱,冷了燕京的空气。
丰润没有出迎。
太子亲至,也给足了西北大将军颜面,当年燕京的大纨绔吸引了不少曾经以他当茶余饭后谈资的人们夹道欢迎,半个燕京城欢呼了整个下午,把这位威风凛凛、冷冽如刀和大将军送到了战神太子身侧。
西崇山携年仅十七岁的儿子西飞绝拜见大周朝冉冉绽放光彩的太子殿下,西崇山跪拜时咬死了‘太子’二字,这位他一手暗中扶持出来的太子,竟然在西北战场上咬了他一口,怎么能不让他不悦!
九炎落一身金黄色蟒袍,带着文武百官,威严沉着的接待了得胜进京的西崇山。
权书函站在人群中,目光在西飞绝身上略过。
西飞绝也注意到了他,凌冽的目光从权书函身上扫过,紧握剑柄的手顿时颤抖,仿佛两虎相遇,要已决高低!
玄天机百无聊赖的站在最后,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睡着了,但就这状态下,百官前行时,他竟自动滑起来,在百官列形的队伍里没有任何异样。
只是可怜了前面的官员,觉得脚步沉重,抬步艰难,可当着半城百姓和西北军的面,他不能回头斥责玄天机,更不能弯腰把被人绑在脚上,拉着玄天机走的绳子解开!这家伙怎么能把脚上安装轮子,莫非他要一只脚使劲一只脚滑行!
……
直到西崇山进宫觐见,远在国庵寺的一座不起眼的佛堂里,里面较小美艳的身影才洒落了佛台上哭泣到现在的烛火,气的脸色发白,贝齿紧咬。
“西崇山!距离你驻军几里而已,你竟然不能看我一眼!哈哈!哈哈!”
……
皇宫内,丰润与西崇山走远所有官定程序后,在朝夕殿的大殿上,两两相对!
“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