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地上的一沓书一脚踹到边上,七零八散地散落一地。陈玉书红了眼圈,怒目而视。本可挽的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泛红的眼盈盈挂着雾水,陈玉书倔强地憋着,冲李兮大吼道,“就是对你不满,可以了吗有素质可不可以,听没听过君子动口不动手”
李兮狠狠地踩了一脚,反讽地嘴,“老娘就是那么没有素质,你不是不知道你素质高,素质出类拔萃,祖宗十八代素质都出类拔萃,超群卓越,无与伦比。”
俞雯上前轻轻地拦住李兮,为难地不知帮谁。类似局面,站在哪一方都为难。“别说了,吵架别拿人家家里人说事。一人少说两句,别伤了和气。”她话恰恰讲完,李兮不管不顾地甩开了她,眼神凛冽淬了毒。
李兮拨开距离,放话道,“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们插手。”
“李兮”陈玉书忍不可忍地大吼,关闭的门口走廊外似乎有脚步停住。“跟你讲,你今天的这个态度,我两友尽了。”
此话一出,全身一颤栗。李兮咬着牙,蛮不在意地耸肩,笑得像哭,“行啊,谁稀罕”
陈玉书眼泪啪嗒地大颗大颗地掉落,眼前的人模糊了。“我想不到,在你眼里,十几年的感情,原来一文不值。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就不该和你做朋友。”她上下唇艰难地蠕动,怎么都止不住泪水,越说流得越厉害。“我瞎了眼,瞎了眼了我。”
李兮句句不落下风,“对,你瞎了眼。后悔了吧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早知道干什么去了”
陈玉书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瞬间汹涌,哭得昏天暗地,所有言语不吐不休。“你说你孤单,你说你没有朋友,我就那么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管做什么都不让你一个人,就怕你感觉被抛弃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她红着眼,泪水直击。李兮抿紧下唇,到口的软弱,出口成了执拗。面子,有时真的太重要了。
陈玉书终于失望了,为她的反应。她边摇着头,边痴狂地笑,眼泪一直的落着,收不住了。“活该你被甩,活该你谈了那么多场恋爱次次被甩,告诉你,吴昀轩骂得对,你这么毒舌,自私,狂妄的人,一不配别人去爱你”
李兮怒了,高高地扬起一巴掌。陈玉书不避,睁着眼睛迎接。那手毫不犹豫地落下,宋井桐急忙抓住,手僵持在半空中。“你真要打她”向来冷漠的宋井桐,眼里肃穆。在李兮闪烁的慌乱之下,缓慢地松开了手。
“我说过,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李兮几乎是戾虐地说完这句话。“吴昀轩”是她命里的忌讳,谁都不能提起。
“触到你的尾巴了,犯到你的底线了”美妙的来电铃声唱着动人的歌,歌词一字一句,刻骨铭心。陈玉书伸手一挂,将声音杜绝于耳。她真是傻子,傻乎乎地将一个不值得珍惜的人错以为是朋友,将一首歌用了八年。
讽刺,无比的讽刺。荒诞,荒诞无稽。“你有底线,你会难受么如果你真的会,那你该想想每次被你讽刺,当着所有人的面嘲讽时,我是以怎样的心态去对你我不是圣人,我不是不难过,不是不要面子,我只是真心当成你是口无遮拦。如果你会难受,那你又该想想,每一次你需要时,我何时缺席过而你,在我需要时,你又在哪里”
“我悔不该将你一句唯有朋友可以阔步走天涯记在心上。你是何许人,朋友对你来说算什么不过一块破布,随时可以扔。当我冒着风雨,当我从一个市到另一个市,当我饿着肚子匆忙赶去陪你,你只说了一个消息便让我走时,我就该彻底的醒悟了。该醒了,可为什么不醒”
李兮狠狠地擦去眼泪,“既然那么多怨言,何必留在我身边,我不需要你,一个人我也可以过得很好离了你,地球照样转。”
如此疯狂的两人,说着说着友尽的话,眼泪跟着掉落。一旁的宋井桐和俞雯几次无奈。
陈玉书转身向衣柜,她生拉硬拽地从衣服架子上拽了好几件衣服,而后,甩到了李兮怀里。“还给你,你给的破衣服我不稀罕,不要。通通还你,都拿走”那颤抖的哭腔,真怕会因此晕过去。
李兮踩在地上碾压,宋井桐和俞雯慌乱地全给捡了起来。宋井桐忍无可忍,怒道,“能不能理智现在算怎么事”
无人理睬她,一桶零食擦肩飞了过去,砸在了门框上,散落各处。她震愕不已,眼睛惊恐万状。李兮已经站在她身旁,“你买的破零食我也不稀罕,拿去,全都拿走”
陈玉书盯着地上摔碎了的零食,她气恼地边红眼边将有关李兮的一切疯狂地扔在地板上。李兮不甘示弱,宿舍桄榔的总有东西响。一声玻璃破地声,彻底归入平静。
门外叩击的敲门声,阵阵的急促,听着有人在门外问,“你们宿舍是怎么了吗”似乎有隔壁的宿舍的人贴在门口,小声翼翼地侧着耳朵。。
隔着一扇门,宋井桐冷静自若的应答平复了她们,“没事,整理东西而已。”答妙不可言。再低头时,争吵的两人坐倒在地,狼藉不堪。
那些人半信半疑,又因开学头一天,整理宿舍内务动静难不免会大,将且信之。
陈玉书坐在地上默默地掉眼泪,两人相悖而坐,中间是打碎了的玻璃碎片,合着水碎了一地。宋井桐默不作声,明眼一看便知那是陈玉书省了一个月的钱,给李兮买的昂贵的姐妹款琉璃灯。如今,残碎的凄凉在地。而另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