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话:“老爷何苦说这话惹钰娘伤心呢,妾身知道……”

后面又说什么,明钰已经听不清了。

她呆滞地躺在床上,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恍然间,明钰猛然睁大了双眼,叫道:“知夏!知夏呢?”

知夏反应很快,马上跪在床边抓住明钰乱晃的双手,“七小姐,奴婢在呢!奴婢在呢!”

明钰的眼睛这才恢复清明,她挣扎着坐起身,望了一眼围在身边的丫头。

知春,和煦温婉,知夏,精明能干,知秋,乖巧可心,知冬,恬淡稳重。

都在,还好都在。

——

已是丑时,四个丫头此起彼伏地点着头,眼睛半睁不睁的,听着温明钰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后来还是稳重的知冬赶走了瞌睡虫,清醒了一些,看了看床上精神不济的温明钰:“七小姐,时辰不早了,还是睡吧,您的身体也需要休息。”

明钰的确是困了,但她不敢睡,她怕自己一睡着,等醒来时又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切又周而复始。

但她不可能永远不睡觉。

想了想,明钰转过头,看着知冬:“知冬,我睡了,明早醒来,你要问我一个问题。”

知冬虽有些狐疑,可还是问道:“什么问题?”

“你问我,最喜欢的花是什么花,我若答海棠,那便无事了,我若答梅花……”

说着说着,温明钰消了声,随即自嘲般笑了笑。若答梅花,又能怎么样呢?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是不会有人信的。

“七小姐……”

明钰突然扭过头看着知夏,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若答梅花,知夏,你记着,千万别跟着我到侯府去,到外院配个管事就嫁了罢……”

知夏听着很是骇人,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忌讳,惹了小姐不高兴,诚惶诚恐地想要问个明白,明钰却是头一歪睡着了。

知冬看着知夏要哭的表情,叹一口气安慰道:“你别多心,七小姐才醒,兴是还说着胡话呢。”知春知秋也忙附和,知夏这才镇定下来。

结果明钰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第二天一早醒来,明钰抬起手反复看了看,又蹬了蹬腿,这才终于放心地笑了。

知冬已经走了过来,刚要开口,明钰仰起脸挥了挥手:“不用问了,没事了。”

笑得十分灿烂,几个丫头也一扫之前的阴霾。

温府祖训,下人平时只管端茶递水跑腿送话,像贴身服侍这种事是很少有的,即便小姐丫鬟并没有男女之防,穿衣洗漱也不假他人之手。

祖宗留下的规矩,尽管是燕京独一份,温家人却都照常遵守。

明钰当然也没有违背,只是梳头她自己却不会,她房里原本有个妈妈,姓陈,是她亲生母亲江氏的管事妈妈,后来惹了“温明钰”不快,被罚到厨房做事。以前都是陈妈妈给她梳头,现在换了知冬。

坐在铜镜前,明钰看着久违的自己的脸,心中怀着的对未来的期待越来越大。坐了一会儿,明钰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招呼了知春:“府里今日可是有什么事?”

知春一笑,答道:“二老爷前不久升任工部左侍郎,今日是在宴客。”

明钰心中一动,又问:“请了许多朝廷大员吗?”

“是,有大老爷在,想必宴请的宾客品阶不会太低。”

大老爷是礼部尚书,六部中的官员应当都来了才是。

“闵二爷可来了?”

知春笑容一僵,回头看了看知冬,好像是怕明钰又憋了旁的心思,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明钰事实。

知冬就上前一步,弯了弯身一板一眼道:“七小姐未醒前,奴婢就差人去打听了,武济侯府的闵二爷不仅来了,还备了厚礼,是大老爷亲自出门去迎的。”

明钰敛了眉,想到这应该是闵家和温家一起做面子,就是为了告诉世人,纵使这婚约中有不愉快的一面,但两府不计前嫌,愿结秦晋之好。

前世她和父亲大吵一架,大老爷就没出去迎闵二爷。

对于明钰来说,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头。

明钰豁地站起身,刚要抬步,知冬就虚虚地迈了一步拦了拦,却又不敢开口。明钰笑了笑,拍了拍知冬的肩膀:“放心吧,我不是去找闵二爷,只是在床上躺了许久,想要出去活动活动筋骨而已。”

四个大丫头都看直了眼,觉得今日的明钰不太一样,却又十分熟悉,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情绪涌了上来。

那边明钰已经出了翠微阁。

这会儿父亲和二叔都在前院会客,沈氏也应该在内院的正厅招待官员的夫人小姐们。

明钰绕开了正厅,顺着小路走到了竹林旁,竹林前面的那一方池塘正是她掉进去的那个,刚走到这,几个丫头脸上马上难看起来,好在明钰就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并没有再往前,几人暗中松了一口气。

知冬拿着斗篷上前,给明钰披上:“天气渐冷了,七小姐坐一会儿就回吧。”很关心的口气。

明钰刚要说话,就听见近处传来一声轻“哼”。

“七妹妹连冰冷的池水都不怕,还会怕这等凉风?”

抬头去看,竟然看到从竹林的小道里走出呼啦一堆人,当头的那个是她五姐姐,后头跟着六姐姐,都是二老爷的嫡女,而且是双生子。

温明钰这么一闹腾,在两个未出阁的小姐前头订了婚,大齐婚姻讲求长幼有序,可赐婚太突然,日子又紧,时间是赶不上了,温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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