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札禄恭挺立着满脸血痕倔强地一动不动!没想到第一次出击就如此惨淡收场,不仅连汉军战阵的边也没挨上,还连死带伤又折了一百多人,他能有什么辩白的权力呢!
“父亲。这不怪大哥……。”玛坚东嘎惊魂未定地在冒顿面前喘着粗气,“汉人狗们的弓箭实在厉害!射程和威力远在我们之上!”
冒顿气呼呼地停止了鞭打,用鞭梢一指山冈上的汉军战阵,说道:“眼睛跟瞎了似的,没看见汉人的圆形枪阵吗?这样的阵势,就象浑身长刺的豪猪。你根本无处下嘴!”
“难道我们就没办法了吗?”玛坚东嘎不服气地叫喊起来,“我们可都是勇士!”
“所以说你们是不用脑子的傻子!”冒顿冷哼一声,“任何阵法皆有破绽,圆阵防御奇强,但无法移动。对面汉军人数少,因而编队也仅俩列。就象一个蹲在窝里的薄壳鸡蛋……,”达札禄恭和玛坚东嘎两双眼睛同时亮了起来,“你将鸡蛋捏在掌中,再怎么使劲也捏不碎,但是如果你集中力量磕破一点,整个鸡蛋就会完全破碎……。”
“父亲,孩儿明白了!”达札禄恭如醍醐贯顶,“我们要做的就是集中我们所有的力量拔掉豪猪的一根刺,再从那里捅进它多肉的腹部!”
“你还算有点脑子!”冒顿铁黑脸皮难得地一笑,心里弹出几分宽慰,到底是将门虎子。
“现在已是中午,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连败两阵,士气大跌,我们也只能组织最后一次进攻了,所以…..!”冒顿瞪着充血的老眼睛恶狠狠地说道,“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们两个都去!没杀光他们你们就别回来了!我宁可你们死在那里也再也不愿意目睹你们的失败了!别忘了,你们死去的兄弟在天上看着你们那,等着你们给他报仇!”
“勇士们!”冒顿振臂高呼,“你们都是匈奴最勇猛的战士,你们用战刀和鲜血捍卫自己的荣誉,为自己争得土地、牲畜和女人!今天,你们身边倒下了你们的兄弟,汉人狗们用卑劣的战法践踏了他们神圣的尊严,将无尽的耻辱带给你们,你们愿意将这耻辱带回家乡让所有的人都耻笑你们的怯懦和无能吗?你们愿意脑门上挂着狐狸尾巴让你们的儿子永世抬不起头吗?”
山呼海啸般的“不~~~~”“不~~~~~”
“拔出你们的战刀,骑上你们的战马,让汉人狗们的鲜血洗刷你们蒙受的耻辱吧,”冒顿毅然扯开甲胄,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我和我的儿子将和你们一起冲锋,别忘了我们是喝青稞酒长大的匈奴人,青稞酒泡出的都是岩石般坚毅的骨头,为我们的胜利和荣誉而战!”
更加激昂的呐喊,即使受伤的匈奴士兵都挣扎着站起来嘶喊“战斗!”“战斗!”
伤重的骑兵默默地将多余的弓箭和兵器递给还能战斗的人,所有能动的战士和马匹都被集中起来,编成了三队。玛坚东嘎暗地里数了数,加上父亲大人毫发未损的五十精骑,还能集合起四百八十九名骑兵和一百一十三名失去战马的步兵,这让他非常痛心。本来全队应该有一千零七十七名人马俱在的战士,在不到一天时间里便只剩下仅六成。
“玛坚东嘎,准备放响箭!”“点火把!”“吹号!”
三支匈奴骑兵从三个方向再次席卷而来。
“准备迎战!”李明远大喊,“稳住!弩手准备!急速射!”如果匈奴人还是这样傻冲的话,即使倾巢出动也难以撼动汉军阵型,他们有那么傻吗?
“长枪手准备!举枪!后列准备投射!”
一群群弩箭在冲锋的匈奴队型中炸开。中箭的骑手和战马被无情地卷入滚滚向前的马蹄下,没伤着的仍旧呐喊着继续冲锋。距离越来越近了!
“距离六十步!”高志明咬牙大叫,“分为四队,准备近射!”手忙脚乱的弩手们有些慌乱地编队,。枪阵外,后排的步兵也在这个时候投出了最后一批长枪,队伍里一片拔刀的嚓嚓声,两支勇士的队伍再次迎面猛烈相撞。
尽管箭若飞蝗,尽管不断有人倒下。三队匈奴骑兵仍旧不顾惨重的伤亡拼命冲锋。肩膀中箭的冒顿长刀挥舞,示意旗手发出信号,匈奴军旗连连晃动,3队骑兵突然合为一股,以锐不可挡之势猛冲汉军战阵。
玛坚东嘎的战斧劈开了一面盾牌,后面的匈奴骑手将手里的长矛狠狠扎进只剩半截盾牌的汉军胸膛,另一个汉军则被战马撞翻在地。几乎同时被四、五支长矛钉在马车上。缺口被打开了……。
周围的汉军迅速向缺口合拢,其余空闲方向的汉军开始相互掩护着退回枪阵内。马大元亲率俩伙得力弟兄凶猛地反扑,企图填合缺口,犀利的弩箭也急射而至,冲在前面的匈奴骑兵连人带马躺倒一大片,尸体几乎垒得跟马车一样高。
坚东嘎一声呼喝。手里的大斧将一个汉军校尉的长枪砍断,锋利的斧刃在对方脸上到胸部划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