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警校还真让冷烈考上了。
他爸知道后,激动得眼泪都流下来。可冷烈却觉得,老爸一定是为有人帮着他归拢自己感到庆幸。
三观有些跑偏的冷烈入学后,在教官眼中,他的硬件不错,长的帅,身体条件好;可这个好只是相对的,很多女生苍蝇似的围着他转,一直不出事,教官都觉得不科学。一打听才知道,冷烈心气高,一般人看不上。
冷烈的软件方面,另当别论,基本上没什么优点,甚至有成为害群之马的趋势。曾有教官放言,哪天他被开除,都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事。
与冷烈相反,为人热情、上进、连长相都是标准好人脸的桑榆却是教官眼中又红又专的好苗子,班长、学生会干部、校报编辑……简直红到发紫。
冷烈却对这个蒙得“圣恩”的桑榆各种看不顺眼,从来没把他这个班长放在眼里,早动有挑衅之念。好在桑榆不伺宠而骄,一直没犯着他。可他还是觉得,两个人早晚有一仗。
冷烈属夜猫子,熬得了夜,起不来早,尤其是冬天,每次起早跟要了他的命似的。在他的字典时,早起的都是睡不着觉的大爷大妈。学校就应该改晨跑为夜跑。
按照校规,晨跑次数是列入考核指标的。一个三九天的早上,桑榆猛地掀开他的被子,睡得正香的冷烈被一阵冷风冻一激灵。睁开眼,看见桑榆正气凛然地站在面前,很严肃地通牒他——再缺席一次晨跑,就等着不及格吧!
冷烈睡眼惺忪地掏出大钞随手一扔,“买一百块考勤。”说完,拽过被子翻身继续睡。
桑榆将一双臭鞋放在他的枕头边上,被薰醒的冷烈坐了起来,冲桑榆瞪圆眼珠子。
桑榆鄙夷地说:“100块太少,少10万不考虑。”
“你怎么不抢呢!”冷咧起身将臭鞋狠狠摔在地上,“不就当个一文不值的班长吗,少拿着鸡毛当令箭啊。”
桑柔反辱相讥:“这是警校,不缺少爷。你想当大少爷,滚回去家去当!”
两个人因此发生口角,并撕打在一起。在社会上混过的冷烈很快占了上风,赢了首场pk。
被打得鼻孔流血、却不服输的桑榆与他约架——一个月后再战。
冷烈嚣张地说:“下次擦血,我让你用光一卷手纸。”
一个月后,两个人在校外又进行了第二轮pk,这次交手,两个人斗得格外辛苦和激烈,
冷烈一度怀疑桑榆掉落悬崖,意外得了哪路高人的真传或真气什么的,战斗力飙升,pk结果yi是冷烈被揍得七晕八素的。桑榆还冲他竖起中指说:“这一个月,不白练。”
在警校打架可是“重罪”。轻者写检查,重者直接开除。
脸上挂彩、鼻青脸肿的他们被教官叫进办公室,当被问起因何打架时?冷烈信口开河:“这是我们刚刚勇斗歹徒受的伤。”
教官上来就给了冷烈一勺子:“你小子这么会演,昨不考电影学院呢?”
桑榆出列主动背祸,“我是班长,明知不该打架,还主动约架,责任在我。要处分就处分我。”
冷烈一听不干了,“你可别这么说,好象我多不仗义似的,我可欠不起你这么大份的人情。”
教官又好气好又笑,痛快地骂了他们一顿后,说:“赶紧滚,再有下次,有你们好看。”
出了办公室以后,冷烈再次挑衅桑榆:“还敢不敢约架?”
桑榆歪头斜眼瞟了他一眼,“有本事,咱们真章上见。”
这次惨输激起了冷烈旺盛的革命斗志,桑榆成了他的对手和标杆。
两个人开始暗自较劲,除了比试拳脚功夫以外,两个人都憋足劲儿,想全方们赶超对方,冷烈竟然由后进变先进。教官似乎也看出其中的门道,着意让他们作为核心人物各带一队互相厮杀。在博弈中,两个人由互相看不顺眼到彼此欣赏。
一次个人综合能力考核中,按照规则,第一名有资格参加全国比赛,而最后一人将被淘汰出警校。前四项比赛,两个人的比分遥遥领先,且十分接近,不到最后一关很难分出雌雄。
可天有不测风云,第四项比赛过后,桑榆的腰不慎扭伤。参加最后一项负重越赛跑时,出发没多久,桑榆就觉得腰疼难忍。跑在前面的冷烈发现情况不对后,立马折回去找桑榆。桑榆说:“别管我,你先跑,要不然,全国比赛的名额就被人抢走了。”
冷烈不由分说,背上他的装备,又架起他的胳膊说:“那不行,我不扶你,你走都不一定能走到终点。单科没成绩,你就得倒第一,你要是被开除,我以后跟谁斗呀!”
桑榆笑骂道:“看出来了,你是假仗义,真小人。”
冷烈无所谓地说:“算你说对了,我还真不能白扶你,你得请我喝酒,菜还得硬。”
两个人快到终点线时,齐刷地正步通过。
冷烈常想,如果不是桑榆,自己能不能从又红又专的警校毕业,还真是不好说。在他眼里,桑榆就像能给他输入正能量的蓄电池。
在城市的一个角落,一个男子坐在黑暗当中,心情复杂,在他眼中,杀了桑榆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不该死,可他必须死。
他很清楚,警方一定会倾尽全力寻找真凶。可他并不后悔,如果当晚的情景重现,他还是会杀了桑榆,人为已,可天诛地灭,何况区区一个警察。
他从桌子上拿起那把手枪,手枪枪身在月光下泛着黑黝黝的金属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