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也是一惊,对冷烈说:“你马上去医院,搞不好小旭要出事。”
当冷烈赶到中心医院妇产科时,看见几名医护人员正将小旭从病房里推出,脸色惨白的小旭已陷入昏迷状态,跟在旁边的桑柔急着直哭:“嫂子!你醒一醒,醒一醒啊,孩子还那么小,已经没了爸,不能再没了妈啊。”
眼尖的冷烈一看就扫到小旭缠着毛巾的手腕上,血已将毛巾染红,不用问,她一定是割脉了。他现在何止心塞,简直就快上不来气了,越怕出事越出事。
几名媒体记者跟在急救人员身后忙着摄影摄像。
桑柔一见冷烈,如见救星。帮忙推车的冷烈将小旭推进急救室后,这才拉着桑柔走到楼梯间,这时围过来几名记者。
向来对记者没有太多好感的冷烈,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脸虽然拉得挺长,用词还算客气,冲着几名记者说:“对不起,私人谈话,不方便你们旁听。”
见记者讪讪走远,冷烈这才急切地问:“怎么没看住,让她割脉了呢?”
桑柔听冷烈的话语中透着埋怨、责难的味道,先是一时语塞,而后像马上要炸的汽油桶,提高音亮“你当我想啊,我已经尽力了,可我不是万能的。”
冷烈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有问题,马上道歉:“对不起,我刚则又犯急躁的臭毛病了。”
没功夫计较态度问题的桑柔哑着声音说:“嫂子如果出事,我怎么跟我哥交代啊?”
“你放心,你嫂子肯定没事。这点伤,医生再治不好,还好意思当医生嘛。说说,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吃了一剂“定心丸”的桑柔,整理一下凌乱的思绪后说:“早上,我出去买早点时,听见几个陪患家属正在谈论说一名刑警牺牲了。我一听,赶紧问他们怎么知道的他们说朋友圈都传开了。
我打开一看,可不是,写的就是我哥,上面连照片都有。我赶紧往病房跑,就怕嫂子看到。结果,看见几名记者已将我嫂子围在病房门口。给你打完电话后,我见嫂子跟遭过雷击似的,整个人垮掉了。就赶紧将她拉进病房。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表情木然问我,‘你哥牺牲是不是真的?’我只好承认了,并告诉她,哥哥是被人用枪射中眉心而死的。
我嫂子听完,什么都不再问了。而后她说要换件衣服、梳洗一下,让我出去跟那些记者说,她一会儿统一接受采访。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了,屋里一点动静没有。我进入病房一看,我嫂子用水果刀割脉了。”
冷烈和桑柔回到病房时,看见有几名记者正对着染血的病床和留下的遗书进行拍摄。冷烈再也憋不住怒火,咆哮道:“马上都给我出去,你们这么做,征求过家属的意见吗?”
一名男记者不以为然地反问:“你谁呀?”
刚说完,旁边一名女记者小声对他说:“他是刑警队的冷队。”
男记者依旧态度傲慢地说:“刑警队的怎么了,如实、客观报道,是咱们的工作和责职所系,没犯着王法,他也管不着咱们呢。”
冷烈用手怒指着那名男记者,立即怼了回去:“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良知?你的工作和职责所在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甚至不顾别人死活,是不?”
那男记者大着嗓门狡辩称:“她自杀干我们什么事?”
冷烈恨不得一个大耳刮子呼过去,桑柔气不过,直接变脸对那名男记者说:“我是当事人家属,我不接受任何没有良知的媒体采访。我嫂子本来对我哥牺牲的事一无所知,可是因为你们,她自杀了。我记住你们每一个人的脸,如果我嫂子有意外,我会向你们追究法律责任的。”
那些媒体记者面面相觑,然后躲到一边窃窃私语。
冷烈突然觉得桑柔的硬气全在骨子里。
这时小旭的父母也赶到。
几个人焦急地守在急救室门外时,当门打开时,一个护士说:“患者需要献血,可是现在血库b型血告急。”
桑柔用求助的望向冷烈。冷烈说:“我来想办法。”
冷烈向李局请求,能不能发动局里所有b型血的人前来献血。
李局果然地说:“义不容辞,我就是b型血,我第一个献。”
不到十分钟,呼拉拉已来了30多名警察抢着献血。
一名女记者走过来对桑柔和冷烈说:“对不起,我们刚才不知道你嫂子对桑榆的牺牲全不知情。我也是b型血,我也想献血算是赔罪。”
桑柔的眼眶顿时泪目了。
李局第一个献完血后,对冷烈说:“桑榆牺牲这道坎,小旭早晚得过。我们还得庆幸,她还有抢救的机会,否则,情况或许更糟。”
冷烈想想也有道理。
又等候了一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小旭被推了出来。
送入病房后不久,她才从麻药的作用中清醒。当她看到病房里,站了好多身穿警服的模糊影子,床头还摆放着鲜花。可当她看到康乃馨时,忍不住悲从中来,哭了起来。
她记着,桑榆说过,等她生产时,会让病房开满康乃馨。她多希望这花是丈夫活生生、一脸憨笑地送来的。
桑柔帮小旭擦干眼泪后,对她说:“嫂子,市里领导来看你了,有主管政法的副市长、有公安局全体班子成员,门外还有好多公安干警呢!你刚刚抢救时,李东副局长还带头给你献了血。”
局长庄兰春对小旭说:“这件事一直瞒着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