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色风光,月月有,岁岁无穷尽,能留得性命一直赏下去不是很好吗?”朱从云立在幕四数尺远处,刚好挡住月亮,将幕四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小子的命就在这里,谁来取都会被溅一身的血。”
“老夫也曾有年少气盛之时,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段美好的时光,命运充满了无限可能。”朱从云回忆起往昔峥嵘岁月,不住唏嘘。
“是呀,花有重开时,人无再少年。你老了。”幕四道“我听过一个女人的吟唱,愿君青葱策马,仗剑天涯,愿君青蓑绿杖,胸前戴花,愿君半世流浪,归来依旧青春年少。”
“我想要一个女人也能为我吟唱,而那个女人就在下面。”幕四站起来,枪尖折射出冷咧的月光。
“老夫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老夫不想要任何人的命,即便现在洛成子因此而逝。老夫只是要这乌坨只有一个学院圣地,要那方承载着圣贤道统的小世界。”
“可惜这些我都放不下,给不了你。”
两个女人出现在屋顶上,站在幕四身后,她们什么也没说,却什么都说得分明。
“很让人嫉妒的一幕,却要被我亲手毁灭,真是令人惋惜。”朱从云长叹,“你家长辈或许能震慑绝大多数人,但震慑不了我,因为我姓朱。我代表的是京师学院,朱氏皇族。”
一声叹息,陈夫子和他的得意门生左涛鸣也出现了。“我这把老骨头,舍弃也没有什么,可怜了你们大好的年华。”
“就凭你们?老的老,小的小,这样的学院不没落天理不容。”
“还有我。”一道剑光冲天而起,剑书生带着一个女人出现了。
然后剑气纵横,刀光灿烂,还有月下的天魔舞。
不远处的小院里,司空玄和朱萧林相对而立,“咱们就这样,等待结果,要么你逃走,要么我回骊山。”
一切归于寂静后,天空落下两句尸身,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朱从云重伤逃遁。
剑书生和偌倾城也合葬在学院后山。还是幕四磕磕绊绊地读陈夫子执笔的祭文。他听到若有若无的铃铛声,那个骑着毛驴的女人远远地立在那里,和四周的景致融为一体。
幕四念完祭文,望着那女人微微一拜,他仿佛看见了面纱背后容颜的孤寂,清冷如最后一只孤雁,在长空久久徘徊。
女人驱策毛驴转身,渐行渐远,仿佛从来就没有来过。
相离学院连番受创,就如这深秋最后一片枯叶,在风雨中飘摇,摇摇欲坠。球大每日还是沉迷在酒乡中,幕四把他接到学院中,于是学院小楼的墙角,每日都有一个醒来抱酒饮,醉后抱酒眠的胖子。
这日,是司空玄和幕四约定的一月之期。司空玄在这段时间阅尽相离学院武技典籍,收获颇丰。
幕四也是信人,真个特许他毕业。“兄长是毕业了,不过身上从此有相离学院的印记,这是抹不掉的。”
司空玄心情大好,笑道:“愚兄最不在意的就是自己过往的印记痕迹。我是活在当下的人,我是骊山山主,逍遥自在的山主。”
幕四遗憾地看着司空玄:“那个兄长,你现在是以特许毕业的身份成为我院的教习。”
司空玄跳将起来:“我们可是兄弟,不待这样玩的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