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牧铃君目光没有躲闪，只是轻声提醒道：“还有一个多时辰就要早朝了，陛下早些歇着吧。”
闻言，邱秉文没有立即起身，而是意味深长道：“朕也累了快一个月了，可是适当地休息一日。”
牧铃君不傻，自然听出了男子的弦外音，只是她并未选择配合：“陛下，朝政要紧，等事情都忙完了再歇着也不迟。”
“你……”邱秉文郁结，他的皇后当真不解风情得紧，别的女子都是巴不得将夫君留在自己身边，她倒好，一个劲地将他往外推。
“陛下早些休息吧，臣妾为您宽衣。”说话间，牧铃君脑袋一歪自皇上身下钻出，动作有些笨拙地为他宽衣。
邱秉文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美艳英气的面庞，忽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失笑道：“你不适合侍候人。”
二人两世夫妻，她侍候他宽衣的次数屈指可数，且，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的动作都那么不熟练。
她天生不是块侍候人的料子，无论哪方面。
牧铃君动作一顿，犹豫着是该继续还是就此终结。
她以前听明月说，一个女子最幸福的事情便是早起为自家夫君穿戴衣裳，这个幸福点，她一直体会不到，是以她也不明白，她为陛下穿戴衣裳，陛下可会觉得幸福。
犹豫间，手为一只大掌轻轻拨开。
牧铃君缓缓垂手，正欲唤候在门口的宫女进来，腰带上忽然多了一双手。
“陛下！”牧铃君低呼，条件反射地按住男子的手：“还有一个多时辰就要早朝了，陛下还是早些歇着吧。”
二人已是夫妻，她自然不抗拒做亲密事，只是，她可不想当那让君王不早朝的妖后。
“以前都是你为为夫宽衣，为夫也为你宽衣一回试试。”邱秉文言罢，轻轻拿开女子覆盖在他手背上的小手。
牧铃君有些僵硬地板着身子，直到腰带解去，外裳垂于床榻上，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的夫君是帝王，而她方才，让皇上为她宽衣。
“陛……”
“让朕抱一会。”邱秉文一把将人揽入怀中，缓缓躺在床榻上。
牧铃君枕于男子胸口，抬眼望着那俊美无俦的侧颜，尤有些缓不过神来。
方才，皇上为她宽衣了？这要放在前世，她连想都不敢想，可眼下，就这么发生了。
“陛下！”
“嗯？”邱秉文懒懒应了声，手轻轻拍了拍那消瘦的肩膀。
“……”牧铃君嚅了嚅唇，片刻后摇摇头，低声道：“没什么。”
声落，是良久的沉默。
男子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传来，牧铃君再度抬头，借着透过窗户纸的微光看向那足以让万千女子为之疯狂的面庞：“陛下睡了吗？”
“嗯？”邱秉文缓缓睁开双眼，低头看向怀中人：“怎么了？”
“臣妾很欢喜。”牧铃君轻声言罢，倾身趴回男子胸膛。
邱秉文愣了几息，随后将人搂得更紧，缓缓闭上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