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红急吼吼地走回家,看见超美超苏正跟徐向富学搓篾绳子,一副乖娃娃的样子,就气得不打一处来。(篾绳子:把竹子片成很细的的丝,再把丝搓成绳子,成品柔韧耐用,不比麻绳差。)
她心想着,这俩死娃娃敢私底下坏了自己的好事,让自己丢了脸,还一副悠哉哉的样子,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他们两不可。
兄弟俩正认真听着徐向富的讲解搓绳子的技巧,父子三人都没注意到徐向红回来了。
徐向红看着这幅情景,还以为父子三人故意装作没看见自己,这让一贯被家里人小心翼翼对待的她,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她扔下了背篼,捡起地上的一根篾条,就往两兄弟身上抽过去。
啪——
篾条抽在皮肉上面,产生一声清脆的声音。
超美的位置更靠近外侧,所以一下被抽中了,立马疼得倒在了地上。
徐向富和超苏也被这啪的一声给惊到了,见超美倒地赶紧准备把他扶起来。
“啊~爹我好痛,我眼睛好痛啊!我看不见了,是不是瞎了啊?”超美捂着眼睛就哭起来了。
作为双胞胎哥哥的他,一向都维持着老成稳重的样子,从来都是不哭的,出门在外也是冲在前面保护的双胞胎弟弟。
再老成但他毕竟还是小娃娃,又痛又怕的时候怎么忍得住。
川省的农村娃娃,调皮的都吃过笋子炒肉,篾条一抽下去,皮肉立马就会红肿起来,产生一道长长的棱子印。
基本上吃笋子炒肉的时候,小娃娃都会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其中痛苦惟有挨过抽的人知道。
徐向富看超美捂住眼睛,哭得撕心裂肺,自己的娃儿怎么可能不心疼,他感觉好像心被人攥得死紧死紧的。
他掰开超苏的手,只见超美的脸上一条红棱子,触目惊心地挂在超美的左半边脸上,眼皮已经肿的老高,闭着的眼睛睁哗啦啦地淌着眼泪。
“大娃,爹给你吹一下,你试着眼睛睁得开不?”徐向富捧着超美的脸急切的问道。
超美这会儿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知道捂着眼睛哭,可是眼泪流出来渍着伤口处,眼里的盐分刺激得伤口更痛了,完全就是恶性循环。
徐向富心里的怒气翻腾,冲着徐向红吼道:“小妹,你抽什么风?有你这么打自己亲侄子的吗?”
“你问问你两个好儿子究竟在外面说了我什么好话?”徐向红对着徐向富有恃无恐。
“小姑你别冤枉好人,我和我哥什么时候说你了?”超苏大声喊道。
双胞胎都有心灵感应,超苏看他哥疼得直哭,他心里也不好受。
“别以为我不知道……”徐向红理直气壮的话还没说完。
这时骆玉贞冲进家门,看大儿子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小儿子咬牙切齿地站在一边气得胸口急剧起伏。
“大娃大娃,你哪里痛?你跟妈说!”他一下就冲到了超美面前。
“妈~小姑把我眼睛打瞎了,我以后看不见了啊!”超美一下子就扎进骆玉贞的怀里。
等骆玉贞拿开超美的手,看他脸上的印子,心疼地她眼泪立马就下来了,心里实在是鬼火起。
她手在篾绳子里面扒拉了两下,捞起地上的的刀,就向徐向红冲过去:“徐向红,老娘今天砍死你!你赔我儿子的眼睛!”
徐向红看着骆玉贞提着弯刀,赤红着眼睛就向她冲过来,她从来没见过骆玉贞这样,吓得她立马跑到徐向富的身后。
“哥!你快拦着你婆娘呀,她这是要砍死我啊!”
“玉,玉贞,你把刀放下!”徐向富看着骆玉贞疯狂的样子也有些吓到了。
骆玉贞哼了一声:“你给我死开!要不我连你一起砍!
老娘当年真是瞎了眼,没看出来你她妈就是个窝囊废!
自从嫁过来你老娘和这个瘟丧妹妹,就一直在家里明里暗里欺我!
你这个窝囊废就知道让我忍忍忍,看你的面子不开腔也忍了,
现在连我儿子的眼睛也被她打瞎了,老娘今天豁出去不要命了,也要砍死徐向红!”
说完骆玉贞上前两个大步,绕过徐向富,冲着徐向红就挥去,徐向红想也不想就扯过徐向富往自己身前挡。
“啊——”徐向红看着骆玉贞的刀冲着他哥砍去,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骆玉贞也没真心想砍自己的男人,见到徐向富被推出来挡刀,立马收住了动作,但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像刀子一样刺向徐向富。
“哈哈哈徐向富,这就是心里巴心巴肝心疼的小妹!
自己儿子嘴里的都要抠出来给她吃!
她就是这么回报你这个大哥的!拿你挡刀啊啧啧啧!”
骆玉贞脸上疯狂的表情,似嘲似讽的语气,深深地刺痛了徐向红,她想也没想就把话秃噜了出来。
“他是我亲哥,为我这个妹妹挡刀,难道不应该吗?你算什么东西?轮的上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吗?说得你好像你多在乎我哥一样!刚还不是你自己要砍我哥的!”
“我是说要砍死他,但你把他推出来我立马就收回了刀。因为他是男人,是我娃的爹,我可不像你丧了良心,拿自己亲哥哥的命不当回事,我可下不去那手!”
看着徐向富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骆玉贞索性拿话怼起了徐向红。
骆玉贞平时不声不响的,但绝对算得上是个聪明人,她又不可能跟徐向富离婚,咋会真的去砍自己男人,真砍死了自己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