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炎禺宫后,浮笙先是随手将小圆桌上的茶具推到一边,又顺手将酣睡的云邪丢在桌面上。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她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脑袋虚弱的枕着桌沿,双臂亦是无力的垂在身侧,看样子也是累极了。
“小鬼,今天玩得这么累,你也早点回去歇息下。”浮笙偏过脑袋凝视小朱厌,整个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妖医姐姐,也早点歇息哦,明天我再来寻你玩。”他轻轻的颔首,乖巧的退出了浮笙的卧室。
然而,谁也没有猜到,小朱厌前脚刚踏出去没多久,趴在桌面上的浮笙,眼底倏然闪过一道精光。先前展现在人前的疲惫,仿佛一瞬间就消失殆尽。只见她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用力的推搡着躺在圆桌上的云邪。
“喂,醒醒,现在没人了赶紧给我起来,千万别给我装死。”浮笙冷冷的瞥了眼睡的香甜的云邪。
在她看来,诡计多端的云邪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可能毫无防备的在她的怀里真睡着。哪怕他断定自己会为了许子晏的消息不敢对他做些什么,有如何能确定玄冥界的宫殿是安全的呢?他这个人花花肠子那么多,不过是借着睡着装装样子罢了。
但是浮笙却忘记了一件事,云邪既然敢擅闯天界,假冒天帝,甚至掳走天后,将敢她扔到玄冥界的陵墓里,若不是手段过人,就是本领奇大无所畏惧。他要是真乏了,可不就真睡着了吗?
无论她是冷言冷语,还是将他当作面团推搡揉捏,云邪顶多是蹙着眉头,下意识的翻转个身子,那双狡黠的眸子始终没有睁开。实在没办法的浮笙,索性用手捏住他的小鼻子,又封住了他的嘴巴,静静的等待着······
不到半晌,云邪就因为口鼻被浮笙堵住,得不到新鲜空气,一张小脸憋的涨红。
“你要是睁开眼睛,我便会松手。”她并不是真的想害他,只不过想逼她就范罢了。
云邪猛地睁开了双眼,干脆利落的挥开她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双手。他冰冷的眸子紧紧的锁定浮笙,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圆桌上,既不言语,也不动一下。
“我只是想让你醒过来,商讨点事情。”浮笙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后,双手于脸上交叉做防御状。
云邪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浮笙咽了咽口水,心想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亦是一刀,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不是说要告诉我许子晏的消息吗?”浮笙原本理直气壮的怒怼着,却在对上他冷漠的眸子之后,瞬间怂了,“我只是有些心急,才会出此下策把你弄醒。你莫要生气。”
云邪的眉头舒张开来,从圆桌上端坐起来,忽地粲然一笑“美人想知道?可以求我啊。”
求?浮笙呆愣片刻,望着云邪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怒火直冲胸口。不是说救了魔君就告知许子宴的消息吗?不是说抱他回炎禺宫就勉强透露许子宴的消息吗?明明要求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如今不仅背信弃义,还想继续利用这个消息拿捏自己,捉弄自己。
就在她犹豫不定之时,一道清冷的黑影从殿外掠到她的面前。
“黄口小儿,竟敢来我玄冥界做妖。”千殇怒极反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剑,横在云邪的脖颈处。
“你这是嫌弃我多管闲事?”云邪的眸底未起半点波澜,唇边噙着一抹笑意。
千殇缄默,手中的剑从他的脖子收回,直指他的胸口。
“还是怕我觊觎你的女人?”云邪敛了敛神色,轻笑道,“这么笨的美人,我确实喜欢的要紧,可是怎么办呢?你好气,只能拿把破剑吓唬我,却不能杀了我。”
他故意挑高千殇的怒火,又朝他身后的浮笙嬉笑道,“美人啊,你考虑清楚,我若是死了,你恐怕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你的心上人在哪。”
浮笙也不管他口中不断强调的信息是否真实,只知道宁可全信,也绝不可以错过任何可能。所以云邪决不能死,她一个箭步上前,拦下千殇执剑的哪只手,摇晃着脑袋乞求道“小女斗胆恳请魔尊网开一面。”
千殇的目光越过浮笙,飘向她身后的云邪,整张脸阴云密集。虽然不满,却也把手中的利剑收了回来。
“美人果然对我情深意笃,我也不妨回赠些。”云邪见浮笙为自己求情,心情不由大好。
当千殇又一次被他激怒,把剑再次提起的时候,那云邪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人是保住了,只是下次何时见面却不得而知,浮笙心下怅然。
“美人,你若想知道你心上人在哪,你只需要找到一样神器,你且记住了,那东西叫琉璃灯盏。”
琉璃灯盏?浮笙在脑海里反复的掂量着这个来之不易的线索。
“愚蠢。”千殇冷冷的打断了她的思路。
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浮笙身体扳正,一只手捏着浮笙的下巴,迫使她的嘴巴微张,立刻朝里面扔了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
一时吃痛的浮笙双眸含泪,一脸气愤的望着他。
“你吞下去的是玄冥界至阴的蛊虫忘机,听话则生,忤逆则死。”千殇冷淡的甩开浮笙的下颚,轻描淡写的解释着。
其实,他强迫她吃下去的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蛊虫,而是一颗能够隐匿气息的丹药,以防出关后的天帝会将她带走。再加上玄冥界危机重重,今日他只是离开街市的时辰略早了点,就闹出了一个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