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至这座宫殿深处的地宫时,浮笙一张小脸煞白,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只觉的后背似有阴风阵阵吹过,惹得她心里发怵。
半时辰前。
“妖医姐姐,这便是地宫,主人正在里面休息。”小朱厌指着他面前那堵高强,声线清脆生动。
浮笙眨巴着眼睛,墙依旧是墙。心中嘀咕着:地宫?一面墙?
她目光狐疑的瞅了眼小家伙,见他一脸真诚的等她发话。于是猜测这堵墙极有可能是幻术所化,便伸手朝这墙摸了摸,又不甘心的敲了敲。
良久,她确定这就是一堵普通的墙无疑,微抬素手就朝小朱厌的脑袋轻轻一拍,“小鬼,你唬谁呢?此处便是宫殿的一面墙,何来地宫一说?”
小朱厌的真身虽是凶兽,可到底是个孩童,万年来除了守着昏迷不醒的主人,便极少与他人亲近,好不容易来了个天仙一般的小姐姐,虽然她脑子不是很好,有些笨笨的,但是他却喜欢的紧,生怕她不理自己。
只见他涨红着小脸,急忙解释道。“妖医姐姐莫要生气,我没有骗你,这确实是地宫。”
许是他那张拼命想解释的脸,让浮笙不禁想到自己以前到处闯祸,阿娘总是像拎小鸡一般将她带回凤凰谷,罚她不许出去,罚她重复抄心经。每每这时,她也是急红了脸为自己争辩。
“那地宫的宫门在哪呢?”浮笙不禁失笑,语气也放缓了不少。
“地宫乃玄冥界重地,需要一道密语方可开启。”小朱厌瞧见浮笙笑了,不由欢喜道,“我只告诉妖医姐姐一人哦,但是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墨九大人会拔光我脑袋上的毛,可疼了。”
浮笙心下好笑,这墨九在天界就敢呛天帝,在玄冥界竟然还是吓唬小孩的一把好手。
“好,我必然不会说出去。”浮笙俯下身子,在他的鼻梁处轻轻一刮。
小朱厌神秘兮兮的凑到她的耳旁,轻轻的念了段咒语。随后指着那堵墙,眸色微亮,献宝似的望着她笑道,“妖医姐姐,你且催动少许灵力去念咒语试试。”
待浮笙咒语念毕,原先的那堵墙上,渐渐的显现出了一个朱色的拱门,门的两旁还立着两只巨型的赤炎金猊兽雕塑,其状凶横,张牙舞爪的瞪着他俩。
“你们玄冥界可真是有趣,宫门口为何要摆上这两个丑东西”浮笙着实不能理解玄冥界的审美,忍不住嗤笑道。“这是辟邪呢?还是逗人发笑。”
“妖医姐姐,妖医姐姐”小朱厌拽了拽她的衣袖,无不担忧的说道,“赤炎金猊兽虽与我同为凶兽,但他们乃是玄冥界排名第一的魔兽,勇不可挡,你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我可打不过他们,自然也保不了你。”
浮笙一听小家伙为她担心,心中莫名一暖,熟料他却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妖医姐姐,你这么大的一个人,万万不可让我一个孩童操心。”
“好了,好了,我们赶紧进去吧,别让你家主人等急了。”浮笙作为闯祸精,生平最怕的便是被人说教,此刻被眼前的小鬼说教,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立马转移话题。
说罢,浮笙执起他的手,就要往里面走去,却听到耳边有人惊呼,“小心。”
宫门处,猛然闪出千万只黑羽箭,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竟直直地朝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飞来。
浮笙下意识转身,将小朱厌紧紧的护在怀里,心中不由暗嚎道:完了,想我堂堂一个凤凰怎么这么命苦,被云邪那厮拐骗到玄冥界,如今又要被飞箭戳出血窟窿,成为一只死刺猬。
浮笙吓的不敢睁眼,自然不知晓,她戴了近万年的红豆手链此时正闪着灼灼红光,一道虚影从手链中飘然而出,飞箭瞬间停滞在空中。那人剑眉星目,一袭白衣如雪恍若谪仙,他望着浮笙的后背,眸中是化不开的深情。良久,他微不可闻的轻叹道“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冒失。”
不多时,虚影一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与此同时,悬在空中的飞箭,也纷纷坠地。
浮笙紧绷着的身体,迟迟未感受到丝毫疼痛,再加上身后传来的声响,她便壮着胆子睁开了眼睛向身后看去。却见那些箭直直的躺在地上。
“你刚才有没有见到什么人来过此地?”浮笙愣愣的松开了抱着小朱厌的手,不敢置信的问道。
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触动了机关,耳畔传来一个男子的惊呼声,是他帮自己挡住飞箭的吗?可是他又去了哪里?
“妖医姐姐,我方才被你抱在怀里,视线被挡住了,不曾看到什么人。”小朱厌未曾想过在危难之际,这个笨笨的女人竟然会舍身护着自己,心中感动异常,面上却故作老成道,“这地宫地形错落复杂,其间更是机关无数,你总是这般莽撞可不成。你可知刚才的飞箭都淬有九婴蛇头上的剧毒,而且无药可解。”
小朱厌的话貌似在抱怨,可浮笙却听出了他话里的关心。如果刚才真的被箭射中,她肯定要香消玉殒,更别提找到许子晏。
有了刚才的教训,浮笙这次乖乖的跟在小朱厌的身后,他的脚落在那,她便把脚落在那。一路上虽然再也没有触碰到什么机关,但是地宫所见之处皆是森森然的骸骨。
“小鬼这地宫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有这么多白骨?”
“妖医姐姐,这是玄冥界的帝王陵啊。”小朱厌嫌恶的看了眼白骨,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些白骨就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妄想盗取我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