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絮叨着收拾好一切,拍拍手,将6包药放在我们跟前时,我发觉包一个比一个大。我说:“喂,你是不是吃糊涂了,哪有这么配药的,还越来越多起来!你按分量抓匀好不好?”
中年男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老子姓钱,叫老子钱大夫!别老喂、喂的,我这药一天比一天加重分量,就能把毒排出去!这是一个疗程!这周呢,大概最后一天,大便是黑色的!中间会呕吐不止,头发掉得比较厉害,这就是有效果了!不行的话,继续吃这个药!”
我一边点头,一边记着。这钱大夫接着说:“第二个疗程就是要补了撒!带上来看看情况再说!”
听他这么说,我直接不愿意了,“怎么?还不是一个疗程?!还要继续吃?”
钱大夫看着我,“中药吃一辈子的都有,这两个疗程算少了的!你一个疗程,是因为你身体好,身体内的毒少!他……”
我打断道:“这第二个疗程多少钱?再来个1800,我这钱算是白赚了!”
钱大夫“嘿嘿”一笑,“弟娃,说句实话,下次的钱肯定比这次便宜,补品嘛!记得要来啊!”
我接过药,一把拉起李昭就往外走。钱大夫帮着我一起扶到门口,“回去后别让他吹风啊!一周之后再来!哦,对了!要是不会熬中药,就在我这儿熬,一次10元,老顾客我给你8元!”
我转过头,很鄙视地对他说:“你不愧是姓钱啊,做个医生都要把钱赚够!”
他似乎又要啰唆什么,我叫几人赶紧上了车,不想听他絮叨。
车上,李昭靠在我肩上。我看了他一眼,他眼中无神,或许这几天的毒折磨着他,已经让他看上去脸色异常苍白。我倒有些可怜起他来了,问:“要不要喝水?”
李昭没有回答。我也不问了,闭着眼养神。这时,李昭淡淡地说了句:“珉哥,我真不是这块料啊!”
我睁开眼睛,看他正看着手里的玉蝉,手指摸着这玉蝉的背。他说:“珉哥,兄弟对不起你啊,是我叫了你来的!唉——”
我笑了笑,“别多想了,身体好起来再说!”
李昭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说:“珉哥,我知道你们讨厌我。第一次咱们一起去,我坏了事儿,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成为高手,可是……唉——”
我看着他的眼角不停地在往下流着泪。那天,他说了好多。我想,我原谅了他。最后,他睡着了。我想起了很多,想起了我和李昭的相识,想起了我们几个一起收拾他,想起了我们一起潜入他租的屋里。这或许就是命吧,李昭为了他的梦想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我们又为了当年所犯的错误,同样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回忆中,我也沉沉地睡去了。
晚上,我、小先、罗璇三人坐在校外的烤兔店门口,喝着啤酒,说着今天的事儿,更多的或许是对李昭的同情吧。我喝了不少,借着酒劲儿,给花姐打了个电话。电话接了起来,我说:“老婆,我最近过得不是很好,我挖坟中毒了,差点把命送掉!还好,我福大命大!我……”
“你叫谁老婆呢?少胡叫,你是不是打错了!你在那边找老婆了吗?”
我回过神,仔细一听,骂道:“妞儿,你怎么随便接别人电话?!那个,我老……花姐呢?”
唐晶说:“哼,花姐洗澡呢,你叫花姐叫老婆?”
我一愣,“放屁!我打我老爸电话,打错了!”
唐晶似乎很着急,“哥,你说你中毒了?你咋啦?你现在怎么样?要不要我们现在过来带你去看医生?”
我马上说:“没有,没有!我就是摔了一跤,好着呢!”
唐晶根本不听我说,跟连珠炮似的,“那就必须去看医生,万一是脑震荡怎么办,万一……”
这越说越离谱了。我马上说:“好了,好了!我这儿忙!妞儿,哥先挂了,喝酒去了!”
我挂了电话,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回到座位,千万不要让他们看出我的窘迫。我端起杯子,刚要喝,电话又响了。我一看是花姐的号码,马上接了起来,没想到,那头依然是唐晶的声音,“哥,你不听话啊!你必须要去看看的!不然……”
我应付了两句,直接挂了电话,再次端起了酒杯。这次喝了一半,电话又响了起来。我一口酒还没咽下去,差点被呛上。我怒了,接起电话,就骂了:“你有完没完了?我说我好着呢,就是好着呢!咋这么没眼力见儿的!”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就咯咯笑了起来。我大吃一惊,看了看手机,是陌生号码。但是我知道,正是刀女。刀女笑了好一会儿,“珉儿,怎么?和女朋友吵架了吗?”
我十分没好气地说:“不用你管!你有事吗?”
刀女说:“呵呵,别忘了,你可是我们的人哦!我打电话是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的!”
我冷笑一声,喝下了剩下的半杯啤酒,“你的好消息怕是要我们的命吧!你知道这次挖坟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刀女又笑了起来,“受点小伤就怕了?要是不敢继续的话,你们可以随时走啊,这是我告诉你的好消息之一!”
我继续冷笑了一声,“还有好消息吗?”
刀女说:“当然有啦!我们头儿想请你吃饭,我猜,是想给你钱哦!”
我说:“行啊!不要在太次的地方,不然我会考虑不去赴宴的!”
刀女笑了起来,“能力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