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我们搭上了回南充的车。车上的人看我时都一脸嫌弃的样子,我低头看着分不清颜色的裤子,不禁哑然失笑。先比我好不到哪儿去,看起来更像是个刚干完活的农民工兄弟。我们都不说话,恢复着体力,不时地拿出手机看看时间。
车加油时,我们都下了车。我买了一包烟,对先说:“你知道我进去后发现了什么?”
先看着我被淤泥包围着的一双眼睛很兴奋,就说:“肯定发现好东西了。”
我说:“是的,不过有个坟被盗了。但是我还发现另外几个坟头了!嘿嘿,真有你的,先,用了不到一天时间,就发现了一个坟头。嘿嘿,而且,你不知道,我看那下面最多不超过四米深。哇哈哈,说不定当天去当天回都有可能。”
先也很兴奋,在我胸口擂了一拳,“哈哈,你确定不?不要空欢喜一场啊。”
我抽了一口烟,接着冲天空狠狠地吐了一口烟雾,“爷从来没忽悠过你吧。哇哈哈,我估计这一趟绝对能把咱这一学期的费用,连本带利,全部拿下。”
先说:“真的哇?不过就算咱们开车去,咋过那个烂泥潭哦?”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车要怎么开进去啊?我算了一下,最近的路也需要个把时,如果体力不够了,那可是要命的事啊。这里山连山的,真是没有新疆的一马平川好对付啊。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耗子哥,看看这老子怎么对付这个情况。那个沼泽又要怎么过呢?人好过,可是东西呢?
车按喇叭了,拉回了我的思路。上了车,我的脑海里还在不停地想着各种情况。将近凌晨零点的时候,我们到了学校,门卫看我们的穿戴,硬是不让我们进。我们出示了学生证,他才半信半疑地把我们放了进去。
一回到宿舍,舍友们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们。我倒是很镇定,“我拉先见友去了,没想到啊,是个大美女!我们一起去嘉陵江边耍,结果瓜婆娘非要吃螃蟹,我摸到泥边一个滑倒,先拉我,结果差点栽进泥里……”
我正眉飞色舞地说着,门推开了,李昭和一帮虾兵蟹将站在门口,“要熄灯了,你们在做啥子?呦,珉儿,你干啥了?这一身!”
从他的话语里,我感觉出嘲笑,接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马上有些惊讶,冲我们喊道:“全部睡觉!珉儿,你出来,这么脏,寝室卫生要保持。”
说罢咋咋呼呼地就出去了,先冲我点点头,意思是问我要不要帮忙。我冲他摇摇头,意思是不要,接着冲他笑了笑,就跟着李昭出去了。
李昭见我出来,马上掏出烟,给我一支。我也不推辞,接了过来。他马上给我点上,“珉哥,刚才不好意思啊。职责所在,职责所在!”
我也笑了,抽了口烟,“没的事的,我晓得。今天李部长请我抽烟,谢谢啊。今天耍得有点累,先回去了。”
李昭一把拦住,我说:“珉哥,是不是发现啥子宝贝了,不告诉兄弟可是有点不仗义啊。叫兄弟一起去耍哈嘛!”
我笑了,“我都说了一百次了,上次都是运气。挖坟不吉利,去不得!我这次见友,下次要不要一起啊?不过,我觉得叫李部长当电灯泡,不是很好嘛。”
李昭还想纠缠,先站在门口冲我喊:“珉哥,电话。”
我“哦”了一声,又对李昭说:“你多想了,我这儿忙,先走了哈。”说罢就不再理会他,径直往宿舍里走去,随后“砰”一声关了门。
先凑到我耳朵边说:“珉哥,那子看上去快冒火了。”
我说:“不理他,咱们洗澡去。”
我们脱得光溜溜地往洗漱间走去,晚风吹在身上还是有点凉的,但是这一身的泥还是要弄掉。几桶水倒在身上,我立刻开始打哆嗦。我和先就这么哆哆嗦嗦地在全身打着香皂,并且鬼哭狼嚎地哈哈大笑着。
终于,我摆脱了这一身的淤泥,哆哆嗦嗦地回到床上,蜷缩在被子里,和舍友们胡吹乱侃着,不知怎么就说到吃的上面去了,这才发觉我和先已经有七个多时啥都没吃了。
先似乎也被饿得辗转反侧,我干脆抱着被子坐起来,“先,饿了!你那儿有吃的没?没有去楼下商店买吃的。”
先一听吃的,马上跳了起来。我们裹着被子,跑到一楼门卫的卖部,先一人一个茶叶蛋,又一人一个桶面,又买了火腿肠,最后稀里哗啦地吃个精光,连汤都没有放过。出了一身细汗,才满意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让先写了一张假条,说我发烧,他陪我去医院打点滴。接着我们去了出租屋,先把正在睡梦中的罗璇叫醒,我们没有对他说我们发现了古坟,只说近期要准备一下。
我开始列清单,要他去采购,并要他给我想办法弄一张鱼塘镇望山坪的地图,之后告诉先,我的屋子谁也不能进。之后要先去上课,如果有老师点名,帮我应一声。
打发走他们,我开始把自己锁在屋里,将那几个坟头以及那沼泽画了出来。我要找到一个办法把宝贝运出来,这么一想,就发现有一堆问题有待于解决。
就这么一个星期时间就过去了,我反复地思索着那诡异的绳索以及绳索上的石头。每天,我还要抽出时间陪先和罗璇锻炼身体,另外,还要在学校里跟某些人玩儿“猫抓老鼠”的游戏,生活倒也多姿多彩。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周,我的屋子里已经摆满了画满的a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