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绕着屋外走了几圈,希望能看到什么痕迹,但是什么都没有。灰闷闷的天空似乎正在宣泄些什么,我只觉得莫名烦躁。
山腰背后就是一处悬崖,我和先站在崖旁,远远地看着。我试着想,如果古人说这是神圣的地方,那么这附近应该就是所谓的风水眼,如果这是风水眼,那么坟头也该在附近。
可是这悬崖,背后是山坡,山坡长满了树丛,怎么会埋人呢?难道是我错了?难道昨晚我看的砖并不是坟头里起出来的?
我没有头绪时,喜欢将问题全部摆开,从宏观来看。我看了看左右,不远处山连着山,附近水从山间过,植被我想在几百年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山腰唯独此处视野开阔,而如果在此弹个古筝,倒也别有一番情趣。由此处往下就是露出的山体,一直到河边。可着这山体让我看纳闷了,这样的山就是土多点,但是下面全是岩石,挖不了多深就是岩石,往下挖成本就大了。
要是埋个人,多下几场雨坟也就塌了,古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我把我想到的告诉了先。先说:“这一面可以断定没有,但是山背面就不一定了。是这样撒,山背面虽然挖下去也有岩石,但是基本上没得大岩石,都是岩石,挖开就是个洞洞,绝对可以埋人。”
我有些吃惊,结巴说:“这……你咋知道?”
先说:“我们老家就是啷个!山上必须要挖开岩石,有的整齐点的,挖开正好放个棺材下去。”
我不禁微微脸红了,自己不了解还在一旁瞎猜。我静下心,开始琢磨,如果按他所说,坟头在另一边,那这一面是做什么用的?抚琴……突然,一个灵光,我明悟了。
我根据传说作了推断,这一面就是所谓与仙人交流和弹琴的地方,而如果放棺材到山背面,要是仙人寂寞了,就到山背后,把他复活,与他对饮言欢,那肯定是个好事。如果这样想,再看这一面的风水就有了个头绪,假定山背面没有坟,这个地方过水带土,旺的是木,半山之石,就是蟾蜍吐金,旺的是木属性的人。
而这峰顶平缓,意在聚气,那么仙石所处,埋人应该在这山腰靠下,或者一个山凹最好,因为那里就像是人的咽喉,什么好东西或者最重要的就一定会从那里过。这么看来,这石就是属于土,有这么一个石台,也算对得上风水。这个地方就是天然形成的旺地,再看周围树木,似乎的确比别的山上的要长得粗壮一些。
我并不说话,问先:“这儿你来过?”
先摇摇头说:“附近去过,听过这么个传说。没来过这儿,要不一路上也就不问了撒。”
我说:“这附近有没有山凹,或者山背后的地势平坦吗?”
先说:“我们上来的路吧,不是主路。主路就顺着这个山道往下,到河边再走,才看得到宽敞点的地方。背面估计不怎么好走。”
我们绕开山路,尽量走一些人迹罕至的路,往山后走。我手里拿着一把树枝,不停地扫扫树叶,希望能看见一些线索。很快我们绕到了山侧面,树变得更多,有些树要三个人才能环抱,山林里热得密不透风。
我不时地看看表,时间对我们来说越来越少。而最要命的就是,我们的体力也在一点一点地流失,我这次总算知道为什么爷爷每次都要带上风干马肉和马肠子了。在这山林里,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狼,异常地想吃肉。
就在这时,我们发现了一个山凹,不大,有半个足球场大,还有一处烂泥潭。这个与其说是泥潭,倒不如说是沼泽。我们两个穿着普通的运动鞋,此时倒有点进退两难了。我试着绕过这个沼泽,但是十分不理想。对面平坦的山林似乎有些不寻常的东西。
首先,山凹里的植被明显少了,而这边的植被却很茂盛。同样享受着阳光的滋润和丰富的雨水,按道理来说,那边植被应该只多不少啊,而若隐若现的土包子似乎也在山凹的中心。我蹲下身,想看看这沼泽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就在这时,我又发现了诡异。
一棵大树旁系着一根粗壮的麻绳,如手臂粗的麻绳一直深入到沼泽里。我快步地走到那麻绳旁,用力地拉了拉,扯不下来。我喊来先帮忙,我们俩背部抵住大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慢慢地把麻绳的中部扯出沼泽。
拉上来时,我们更加吃惊,原来绳子的中部系着一块大石头,另一端绑在对岸的大树上,这有些令人费解。
我说:“这奇了怪了,绑个石头干吗?”
先说:“要不这样,我抓着绳子走过去,看看情况,到了对岸,你再过来。”
我没有回答。我不喜欢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贸然出动。我坐在地上,一个念头开始浮现出来,这会不会是挖坟的同行搞了这么个绳索?看打结的系法,也是行家里手,打了一个活结后,又打了个死结,死结外还绕了一圈。
这是典型的下很深的坟头时,为了防止绳索断裂才用的打结法。可是这中间的石头怎么解释?难道是为了掩人耳目?
一种极度想过去的冲动油然而生,但是谁都不知道这沼泽下面有什么。我下定决心,“这样,先,你拉住绳索,一会儿我过去,咱们先找些树枝,做个鞋子。”
我们折下不少树枝,铺平,系在一起,绑在脚底,再在脚上绑个塑料袋,看上去就好像刚学游泳的鸭子。我回头告诉先:“如果我出点什么事儿,你不要过来,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