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李路执意要留下一些钱酬谢,可玄空执意不收,还说:“这粮食是道祖赏赐的,就该用来接待四方客人,真要收了钱,恐怕道祖也会怪罪。x23u”
李路听罢,觉得玄空为人厚道,绝对不是歹人,就趁着明远去外面洗碗的工夫,悄悄对玄空说了昨晚的事,问他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玄空想了想,才说:“施主,我们都是出家人练得是童子功,,所以夜壶用不了多久就会结一层白垢,对着火烤可以去除白垢。”
李路还是有点想不通:“那为什么要堵上壶口呢?”玄空听了,结结巴巴地说:“这个,可以让夜壶热得更快。”
李路见问不出什么,就下山去找原平知府。等进了原平知府衙门,他手里有御牌,身份一亮,原平知府带领手下就跪了一地。李路不跟他废话,问原平是不是受了灾,为什么不上报?知府头摇得像拨浪鼓:“陛下,我们这里没受灾啊,您看,这不风调雨顺,柳绿花红吗?”见李路不信,他又说:“请陛下随我到集市上走走。”
李路点点头,一行人浩浩荡荡就上了街。要说原平真是富庶之地,店铺林立,欢声笑语,没有一点受灾的情景。
李路这个高兴,边走边看,忽然见一家饭馆门口排着一溜儿人,就问知府。知府回禀道:“回陛下,这家店新近做出一道名菜,叫做焖兔肉,美味非常,但是每三天只供应一道,所以需要排队预约。”
听这么一说,李路也来了兴致:“既然这样,朕也要享享口福。”陛下当然不用排队,知府直接去找饭馆老板,没想到老板苦着脸说:“这道菜不是我们做的,是别人做好了送来的。请稍等片刻,送菜的人马上到。”
等就等吧,李路也不生气,就坐在店里喝起了茶。不多时,一个戴头巾的半大小伙子进了店,把一个食盒打开,露出里面的兔肉。闻着扑鼻而来的香气,李路觉得自己都要融化在兔肉里面了,急忙拿起筷子吃起来。吃了一大半,才想起要是把做菜的厨子弄进宫多好啊,不就每天都能吃到这美味了吗?于是就喊来小伙子:“你过来,朕有话要问你。”
小伙子走到近前,李路怎么看怎么眼熟,忽然道:“你把头巾摘了。”小伙子左右躲闪就是不摘,旁边的知府急了,过去一把就扯去头巾,结果露出一张李路熟悉的脸庞,竟然是小道士明远!
李路一下子就想起昨晚明远烤夜壶的情景来了,但他碍于面子没好意思明着问,而是绕了个弯:“你这个兔肉,是不是装在一个圆咕隆咚的东西里面,塞住口子,然后用慢火烤的?”
明远还没认出眼前这位陛下就是昨晚的投宿的客官,懵懂地点了点头。李路立刻捂住了胸口,喊着:“快!快!”
知府慌忙过来:“陛下,您龙体欠安?”
“不是,给我个痰盂!”痰盂送到,他哗啦一下子,就把吃进去的东西原样吐出来了。
漱过口后,李路的火就上来了:“大胆明远,身为出家人,竟敢杀戮野兔,大肆烹饪出售,该当何罪?”
明远一听扑通就跪下了:“小道知罪,可是没办法啊。今年早春三月遇上春旱,禾苗大半枯死,乡下人家都在度饥荒,哪还有人到我们的小庙施舍?野兔岭一向野兔众多,常常有撞树撞死的,掉崖摔死的,我就捡了来,放在那个……”说到这里,明远看了一眼李路,才继续说:“放在那个圆骨隆咚的东西里烤。为防香气散出,我就用塞子塞住壶口。不过圆咕隆咚的那东西是新买的啊,而且洗涮多次,兔肉我也从没有吃过,都用来换白米了,换来就悄悄放在山门外。我师父还以为是道祖慈悲,其实都是我用兔肉换回来的。”
听到这里,李路才知道今早吃的白米饭是怎么来的。这时他不那么恶心了,就和颜悦色地问:“你说乡下在度饥荒,可是现在大街上买卖兴隆,游人如织,哪有受灾的样子?”
明远叹口气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城里人大都富裕,本地受灾,他们就花钱买外地粮食,就连这种高价兔肉都要排队来吃。可是乡下庄稼人没有积蓄,一旦受灾就要忍饥挨饿,连我们的小庙都受牵连。”
李路听完,就问知府:“看来乡下是真的受灾了,你怎么不报?是不是觉得农人卑贱,入不了你钱大元的法眼?是不是觉得他们不值得你去操心?嗯,你个混蛋?朕当初在律政课上给你讲课的时候,朕是这样讲的?抬起头来,看着朕…………”
李路虽然是大英帝国的至尊皇帝,但他也是许多大学的名誉老师,比如钱大元毕业的碎叶律法大学,李路就是这所大学的名誉校长,他也曾在这所大学上过课,而钱大元正是毕业于此,好巧不巧的是,这个钱大元当年还给李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实在是没想到,当年的青年才俊,在步入官场之后,竟然被官场染成了如今的混蛋玩意,这叫什么事啊?
所以李路是越想越生气,他说着一脚踢向了原平知府钱大元,然后还不解气,他径直上前,拎住钱大元的胸襟,然后直接老拳相加,可怜钱大元一介书生,李路虽然人到中年,但终究是马上皇帝出身,打人力道那还是很足的,更别提李路还是有愤怒的buff了。
钱大元吓得面如土色,他忍着疼痛,边磕头边求饶,李路在揍累了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的这帮手下,他的要求其实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