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莱吉克一带的地形,李路是不熟悉。可是他的东线主帅薛钦陵却在几年前出使过东罗马,他曾经来罗马贵人的后花园之称的比来亚克放松过.在和薛钦陵商量之后,李路决定冒严冬出兵,有一个原因是,阿纳塔西休斯驻扎在比莱吉克,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可以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如鱼得水地拟定作战方案,牵着阿纳塔西休斯的鼻子走,把他撵进死胡同里去。
胸有成竹之后,李路觉得需要松弛松弛情绪,就把潘师正召来了。潘师正老道冻得脸色乌青,鼻涕直流。进了李路的营帐,一股温热之流直扑过来,屋里烧着炭火,火舌舔着架在上面的铜壶,壶嘴里喷着烈气。潘师正贪婪地吸了口气,一股浓香沁入肺腑。他知道壶里煮的是咖啡。
李路和东线主帅薛钦陵见潘老道来了,就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李路说道:“潘道长,明天就要开战了,你给我预测一下,胜败如何?”
李路说完,薛钦陵也笑着说道,“是啊,道长,来一卦呗…….”
潘老道略一思索说:“屋外飘起了雪花,这是太上道尊在向陛下报喜讯呢。陛下,祝贺你!”
李路在屋里兴奋地走动着,然后看了看潘老道,说道:“潘道长,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潘师正立刻说道:“我怕太上道尊割舌头,所以句句说的是真话!”
李路说:“那好哇,既然太上道尊已经报喜讯了,这一仗我们必须无疑,明天你替我指挥作战如何?”一旁的薛钦陵知道李路是在开玩笑,也笑了……..
潘师正知道李路心情好,在开玩笑,就故作惊讶他说:“哎哟,我是一个愚鲁的老道士,怎能代替你聪明绝伦的陛下您呢!”
李路说道:“老道长,你果真愚鲁,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假如你指挥,这仗该怎么打法。假如,你明白了吧!”
潘师正心想,不是我愚鲁,是你兴奋得语无伦次,使人听不明白,现在你说是“假如”,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了。他说:“陛下,如果贫道指挥这次战斗,我是这样策划的:敌人有八万人,我们才到达这里的才不过五万人,最好不要正面强攻。我们应该集中兵力攻其一点,敌人的南翼部队靠近东罗马,打下南翼,可切断敌人退路,动摇他们军心。”
李路说:“哦,这一着棋聪明,那么就调两万军队去攻打南翼!”
潘师正说:“不行,南翼的敌人很强大,而且,我们攻打南翼,比莱吉克的敌人主力部队会增援,我们腹背受敌,必败无疑。所以,要打南翼,首先要削弱它的力量。怎么削弱法呢?失以小部队佯攻东罗马人北翼,将比莱吉克的敌主力吸引到北端,然后,出奇不意地对南翼实行集中攻击。南翼和北翼之间有十来里,中间尽是小山、河流,天冷路滑,行走不便,等敌人发现上当,想从北翼去支援声翼,为时已晚了!”
李路击掌说:“好,潘道长,你是个军事家,你可当将军,和我的计划不谋而合。我要奖赏你,喝一怀热咖啡!”
潘师正端起热咖啡一饮而尽,一股热流弥漫全身,他舒服地打了个颤,又大着胆说:“陛下,再赐一坏吧!”
李路说:“不行,你的计划还不周密,还要完善。为了掌握主动权,我们首先要攻下波洛夫高地。那儿在比莱吉克地区地势最高,站在那儿,整个作战区都在脚下,可以观察东罗马人动向,寻找应变对策!”
潘师正说:“陛下棋高一筹,阿纳塔西休斯这回可惨!”
李路说:“潘道长,为了预祝胜利,这一壶咖啡全赏你了,你痛痛快快地喝吧。当心别胀破了肚皮!”
李路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上,全身戎装,威风凛凛。几颗雪花落到他的脸颊上,很快融化了,他觉得心里蕴着一团一烈火,只要拿下阿纳塔西休斯率领的最后的八万东罗马精锐,到时候防御森严的君士坦丁堡定然是唾手可得。
李路勒住马头,停在路边,望着编成序列的队伍。士兵们个个神情严峻,皮靴有力地踏着冰冻的道路,默默行走着。李路自信,这支经过他严格训练的部队,是很勇猛的,别看此刻他们沉默不语,一旦战斗打响,他们会像雄狮一样吼叫着扑向敌人。
不过,这样沉默下语,容易疲倦,应该让这支队伍发出吼声,让风把吼声传到东罗马人阵地,先以声势压倒它。他吩咐传令兵道:“向各部传达我的命令,让弟兄们放开喉咙唱歌,唱,把天唱塌下来,把地唱陷下去!”
歌声像呼啸的海浪,顺着通往比莱吉克的大道,锐不可挡地滚滚而去。歌声惊动了东罗马人。阿纳塔西休斯命令洛兹提将军率前卫部队,在大道上一线展开,拦截英军。李路暗笑洛兹提愚蠢,这样一线排开,不是分散兵力,好让敌人击破么。
在与薛钦陵商量之后,薛钦陵奉李路的命令,亲自指挥英军的胸甲骑兵,像一股龙卷风一样向前袭去,东罗马人很快崩溃,大部分人被俘,洛兹提将军也束手就擒。
洛兹提很不服气,叫嚷着要见李路,英军士兵们就将他押到李路眼前。
洛兹提挥着拳头说:“陛下,你违反了作战规则!”
李路说:“将军,你说具体点!”洛兹提说、“开战前,应敲战鼓,可你们战鼓也不敲,就呼啦冲过来了!”
李路说:“将军,打仗是没有什么规则的,一切以胜负为标准,为了胜利,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