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凐墨先是一愣然后慌忙摇头,就算为了无辜的水香,打死她也不敢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来人,将他们都带下去!”肃王一声令下,厅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让諾粟琅心中甚感欣慰的是,这个殷堏远就是聪明,做事总是能恰到好处,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喜欢殷堏远的最重要的一点。
见只剩下自己和肃王两人,殷堏远转身对肃王说:“王爷,堏远还是第一次见您,对这等小事上心啊……”
“你是知道的,本王对乳母一向尊重!”肃王一句话,就堵上了殷堏远的嘴。
不允许殷堏远心生疑惑,肃王紧接着补上几句:“至于云凐墨,是有那么一些原委和事情需要处置妥当,才将她临时安排到马囤的,今日本王,就带她回去。”
殷堏远当然明白,这只是肃王一个再敷衍不过的借口而已,因为借谁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向王爷去追问事情的缘由。
“堏远,赛马会以及这里的一切事务,就交给你了……”
“堏远明白,堏远这就去安排……”
今日这些事,对諾粟琅来说、仅仅犹如微不足道飘过的一片落叶,毕竟这两个男人之间还有很多其他重要的话题,在肃王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后,殷堏远离开了府邸。
院子里早已经被清理干净,殷堏远回头向厅堂望去……
“王爷……或许有些事情你以为堏远不知道,而堏远心里却明白,那个叫云凐墨的女人、大概跟你的乳母并没有什么多大的瓜葛,你这么做会不会是……”
想到这里,殷堏远不禁哑然失笑,如果云凐墨真的是王爷的一段fēng_liú韵事,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当然、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而且……但愿不是!
之后、殷堏远转过身大踏步走出院门而去。
有些事,此时当下不必深究,但总有一日,或许会与答案不期而遇……
殷堏远回府后,叫来管家,将一切事务安排妥当,觉得有点累,这一天,可真是颇为费神啊。
“管家,你去准备,三日后,我回王城府邸。”
“是,少爷!”管家应声退下。
殷堏远闭上眼睛,静静地向身后的椅背靠过去……
眼前的这个男人,让云凐墨第一次有了无可奈何的感觉,原本,认为自己是个坚定而又内心强大之人,可在他面前,自己的那些努力和坚持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这样让人费神又满心的挫败,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能,灰心失望外加一点恼怒。
看着云凐墨以这样一种复杂的表情跪在那里,那种不言不语、却也不肯屈服的神色让諾粟琅怒上心来,这个倔强的女人,她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要让她臣服,而且不用任何强硬的手段,让她乖乖地臣服!
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变成蜷缩在我身边的小猫咪!
他斜坐在雕花大椅之内,一贯的单手撑着下颌,手指摩挲着下巴,鹰一样的目光直射在她脸上,让云凐墨觉得局促不安。
諾粟琅一步步走近云凐墨,蹲下身来,云凐墨本能的向后退坐过去,
“放心,本王绝不会碰你,哪怕是你心甘情愿!你这样不自量力的女人,如今本王……一点也不感兴趣!”
“不过,本王想要提醒你,那个马囤的女子,已经由殷堏远带回王城,你如果再敢轻举妄动,恐怕受牵连的就不止一人,相信,你不愿看到别人因你而受累……”
云凐墨知道肃王说的是水香,她觉得自己心里弥漫着的不只是挫败感,甚至还有飘来荡去的绝望……
“告诉你一个秘密,本打算这次赛马会结束后,本王就让图鲁送你离开月国的,可惜,是你自己让事情变成这样的,恐怕你还不知道,本王最喜欢别人向我挑战,因为我会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忤逆者,死!”
一把揪住云凐墨的胳膊,诺肃朗一字一顿接着说:
“原计划,等忙完赛马会的事情,这大好的景色,赏心悦目,本王十分想带你去看看,不然你以为,为何送你到马囤?而你却总是处心积虑跟本王作对……”
“如果你逃跑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你儿子跟着你受苦,那么,你随便!”肃王一把将云凐墨从地上拽起,“去看你儿子吧,看看你这个做母亲的是怎么对他好的!”
看着云凐墨一目十行泪、精神就要彻底崩溃的样子,諾粟琅欲言又止,他一松手、云凐墨差一点被甩出去。
见肃王愤然而去,云凐墨跌坐在地上开始放声嚎啕大哭。
玉儿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再加上咳嗽顽疾,这次一惊一吓,他病得很厉害,这让云凐墨觉得满心的愧疚,觉得真的是她对不起儿子。
去往王城的官道并不是很颠簸,坐在马车上的云凐墨,抱着玉儿,心情却是七上八下。
在马囤她最后一次看见肃王是在三天前的殷府别院,她端着玉儿的药碗刚走出厨房不久,就见他目无表情的带着护卫从眼前走过,看云凐墨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稍后又回转身对已经跪在地上的云凐墨冷冷的说:
“本王要先行离开,收拾好你的行装,之后跟随落尘来王城,除非本王答应,否则、最好少动你那些个歪心眼……”
见云凐墨低头不语,諾粟琅心中升腾起莫名的怒火,他近前几步,贴着她的耳朵,狠狠丢下一句:“云凐墨,活着,别想从我眼前消失!”然后拂袖而去。
不知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