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严厉。不光是那些舞女们，获救的那几位少女也因楚羽此时的态度，变得完全的困惑，与畏惧。
歌姬这个职业，不是像来歌颂和平，为人和气的吗？
但是她们眼前的这位歌姬，为什么会散发着那么浓烈的杀意呢？
“你不就是比我们运气好那么一点点的冒险者而已，你以为我们想这样做吗？如果不是君主，冰霜大人突然陨落的话，我们三姐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少女的脸上，因恐惧流下了泪水，她站了起来，无视楚羽愤怒的眼神，大声说道:
“你不就是运气好一点，体内被魔素所眷顾，成为了冒险者对吗？既然如此，那我们你又了解多少？看你的打扮，你的冒险者职业应该是歌姬吧，既然如此那你就歌颂你自己的和平然后放了我们啊。就像你们平时一样。”
少女咬咬牙，站了起身，道:
“坐在高档的宴会里，吃着大鱼大肉，一脸受害人的样子什么都不做的去歌颂什么所谓的和平，歌颂着什么所谓的lún_lǐ道德，可是你们真的理解我们穷人，理解所谓的战争的吗？你们歌姬又凭什么代表我们平民，对那些高官们进行那些所谓的请求。”
少女的情绪激动了起来，她朝着楚羽站的方向踏出了一步，尽管她体内没有任何魔素力，但是她的气势却不弱楚羽半分。
“你们这些假惺惺的歌姬又懂个什么！你们又比我们这些低廉的舞女好到哪里去？呵，大陆最受欢迎，你们不配。”
信念之间的碰撞，永远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事，况且楚羽对歌姬工会并没有什么感觉，她对歌姬工会的供奉神，女神也没有半点信仰，所以她并不会对眼前这位舞女的话进行任何的争辩。这位舞女的话虽然很是极端，而那一抹话中所夹杂的苦衷让楚羽的眼神缓和了不少。
“说下去。”
洞窟里的烛光被重新点亮，洞窟内的空气温和了几分，楚羽看了看获救的莉莉安一眼，发现这个小女孩受不了这番折磨哭起来后，楚羽便掏出了一件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同时在这个洞窟里点燃起已经熄灭的火推，给了她们些许的温暖。
另外三位舞女，看着楚羽此时的态度，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不过另外不知那些不知情况的被囚禁的少女们，却把那些舞女们拉了过来，她们一起围坐在火推边上，相互依偎，安慰着。
“你不是刚刚还想杀了她们吗？为什么不动手，难道你们男人也和我们这些小女子一样？说一套做一套吗？”
“你刚刚操纵了我的心智吗？”
其实这个问题，楚羽自己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她只是借着这个问题逃避这份杀人的罪孽罢了，不过狐芯却并没有帮她承担这份罪责的意思，她冷哼了三声后反问道:
“你觉得呢？”
手上的血，早就被楚羽擦干净了，但是心中的烙印与雷奎临死前的那一幕绝望的神情，可不是一两天都能遗忘的。
对于身为普通人的楚羽来讲。哪怕她杀的是三个最大恶极，死有余辜的人渣，都是她一生之中不可抹去的罪孽。而束缚楚羽的，并不是正当防卫亦或者防卫过当等等复杂的东西。仅仅是她身为普通人的人性，与良知而已。
“我不会杀她们。”
楚羽看着已经逝去的三位尸体后，喃喃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在杀人了。”
狐芯冷笑，疑惑的重复道:
“如果可以的话？你这几个字可真是很有意思，你为什么就不肯直视你自己的内心吗？说实话，现在你和地球那个叫岳不群的家伙完全一个样子？又或是你们男人都喜欢充当伪君子之类的角色？”
“明明弄脏了自己的手，却为自己的恶行开脱吗？”
楚羽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轻飘飘的蓝色裙摆后，她的视线再一次不经意的朝着旁边的三位“尸体”看了过去，她想了一会后，站起了身，用自己的双手一下又一下的在泥土里挖着。
“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你的罪，然后继续心安理得做你那正义的使者吗？”
楚羽的手一下又一下在泥土里挖着，没有借助任何工具，一旁的狐芯在看了一会后继续说道:
“不过我倒是承认，你确实比那些说一套做一套的家伙好上许多，不管你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起码，你还是给了这些死者一个应该有的归处。”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狐芯也没有放弃她那唯一的爱好，在她疑是安慰的话说到一半的同时，她突然话锋一转，继续接着道:
“本小姐只关心，你遇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你到底会怎么做？是气的发狂不记一切代价疯狂的拼命杀死他？还是选择冷静下来像给这些舞女一样给他一个机会？听听这位男人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得苦衷呢？”
很明显，即使是在嘲讽的时候，狐芯的语气也依旧婉转动人，即使看不到她此时的容貌与姿态，但是光是这声音所蕴含的语气与语调，便蕴含着无限的魅惑。
不过，狐芯魅惑的对象，是这个世界对她有着最高抗性的楚羽。
在听到那个男人时，楚羽的动作发生了明显的停顿，她并没有理会狐芯的冷嘲热讽，继续进行着她今日最后的工作，不过她挖坟墓的力气明显大了很多，而她那原本平静的心，在一次起了波澜。
楚羽对着三个尸体行了行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