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在暗夜里便如一叶浮萍,慢慢的向海峡远处飘荡而去。
大奎与盘步都不是划船的行家里手,摆弄着小舟向水道远处的大船划去,竟耗费了足足半个时辰。
其间大奎不禁埋怨道:“你瞧你这样子,划个船也这般费事,等回去以后你好好向铁嘎达请教一下,免得日后再有划船的机会,反倒仍是这般笨手笨脚的!”盘步闻言却不敢说话,从前也看到过别人划船,怎么到了自己手上这小船总是在水中转圈咧。
好不容易离得大船近了,‘咣当’一声撞在了大船船身上。
“什么人!”大船上探出一只大灯笼,随之又探出一个人的头來。
大奎见状只得吆喝道:“刘将军叫我等來看看,说是船上有人害了风寒!”
“哦,是张郎中啊!稍等啊!”船上的人应了一声,不多时丢下了软梯來。
大奎与盘步沿着软梯上了大船,放眼望去甲板上只有不足十人,海盗的大船共有三艘,一艘三桅的,两艘两桅的,这艘却是两桅的。
大奎上了船便开口问道:“谁害了风寒!”
那海盗喽啰一愣,随后道:“不是我们啊!许是别的船上吧!”
大奎点点头,带着盘步向船舱走去,那喽啰不明所以,只等跟在身后。
“底仓有人吗?”大奎随口问道。
这喽啰笑道:“苦力都在底仓,今天还死了一个!”喽啰说到这便向其他海盗扬声喊道:“谁看到薛头了,张郎中來给人看病的!”
“喊什么喊!”一个暴虐的声音响起,由船舱里走出一名壮汉來,这壮汉一身腱子肉,身着黑色劲装,夜色中看來格外显得孔武有力,想必这就是喽啰口中的薛头了吧!
跟在大奎身边的喽啰当即迎上前去,陪着笑道:“薛头來得正好,张郎中來了,说是给人看病的!”
被称作薛头的黑衣汉子上下打量了大奎一眼,瓮声问道:“刘将军派你來的!”
大奎呵呵笑道:“是啊!刘将军说船上有人患了风寒,叫我來看看!”
薛头点点头道:“跟我來吧!”说着转身头前带路向底舱走去,大奎与盘步跟在身后一路走向通往底仓的阶梯。
一路走,这薛头一路说道:“怕是今日天气比较闷,那底仓不通风的缘故,今天竟死了一个苦力!”说着薛头不禁唉声叹气起來。
“我看看再说,若是瘟疫之类怕是不好办!”大奎跟在薛头身后敷衍着。
“哎,张郎中,你可不要吓我啊!要是他妈的真有瘟疫,船上这班兄弟又能活下來几个!”薛头到了底仓时,不禁有些埋怨大奎乌鸦嘴。
大奎进了底仓,见到这昏暗潮湿的底仓里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上身**的苦力,他们一个个骨瘦如柴显然是食不果腹而又体力活甚重的缘故。
“这些人为什么不叫他们到甲板上放放风!”大奎当即疑惑的问道,随之又问:“明知他们不见风不见太阳会生病,至少也该给以饱食啊!”
薛头呵呵笑道:“岛上的粮食有限,哪里够这些苦力吃啊!”
大奎叹口气,不禁问道:“船上还有什么吃的吗?”
“你待如何!”薛头反问一句,脸上已是有些不耐。
“将船上的吃食分与这些苦力些,不然我怕他们会哗变!”大奎虚言哄吓道。
薛头哈哈笑道:“哗变,说笑了吧!”笑了一阵,薛头才道:“就算这些人全都上,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大奎不禁问道:“难道你是金刚不坏之身!”
“那倒不是,不过张郎中好好看看这些人,一个个身无二两肉,却哪里有力气与我相斗!”薛头言辞中很是有些志得意满。
大奎点点头笑道:“那倒也是,不过若是加上我,你才能不能斗得过你!”此言一出,薛头不禁一愣,还未等其反应,大奎已是单掌横斩而出,直袭薛头咽喉要害。
这薛头能身为海盗中的头目,自然是有些本事的,见到大奎出招,当即左手变抓,來擒大奎横斩的左掌手腕,同时右腿中宫直进以膝撞膝意图抢桩,武术中以马步,弓步,扑步等等为根基,统称为桩,抢桩既是以强横的劲力破人桩法,使之失去平衡站立不稳倒地。
大奎见势不禁轻笑,看來这薛头却是有几分蛮力的,当下也不闪躲,横斩的左掌一收,同时马步蹲身左掌向下直劈,薛头见到大奎并不闪躲下盘,心中不由的窃喜。
‘啪’的一声,两人膝盖相撞,竟是平分秋色互不相让,岂料大奎的左掌刚好劈到,无巧不巧的正劈在薛头的右腿根部,这大腿根部乃是骨缝的所在,受到重击之下会使整条腿都动弹不得的,大奎这一掌用了十成的劲力,‘啪’的一掌下去,薛头直疼的矮身软在地上,还不等其叫喊,大奎左掌再次一记横斩,‘咯’一声,竟生生将其刚要喊出的话语噎回了咽喉。
等到薛头的尸体倒在地上,底仓的苦力们不禁惊得各自起身站到了仓边,一个个面如土色,显然是受的惊吓不轻。
大奎扬声道:“你们不要害怕,我是來救你们的!”
众苦力许是受虐的久了,听闻大奎此言,竟是相顾无言。
大奎环目四顾,看到他们皆是一脸的惊惧,这才道:“本官是江南通政使张大奎,此番前來便是搭救你等回家的!”顿了一顿,大奎又道:“甲板上还有几名海盗,待我上去料理了他们,再给你们弄些吃食,大家吃饱了也好有力气逃命!”说着大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