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虚玄打开房门,惊见小白狐蜷缩着身体蹲在门口。虚玄怔住,这只小狐狸怎么一直在这儿?
他屈身摸了摸她的身体,冰凉极了,虚玄赶紧将她抱起,回到房中轻轻放在被窝里。
阿宁醒了过来,刚睁开眼就看到虚玄怜爱地看着她:“昨夜还夸你机灵,怎么傻了,不知道找个地方御寒?”
“吱吱吱。”只要在他的身边,她就不会冷。
“难道你没有主人,没有家吗?”虚玄凝眉又问。
阿宁赶紧点了点头,对啊,她没有别的去处,必须留下来。
接着虚玄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温柔:“既然没有家,就留下来了,有个伴儿陪陪我也好。”
阿宁听见这句话别提有多兴奋了,对对对,今后她就留在他的身边,再也不分开了!
……
接下来在佛山的这些日子,阿宁会跟着大师在绿水青山中徘徊,听大师弹曲或是念经,让它浮躁了千年的心得到从未有过的惬意平和。
阿宁了解到寺规,寺庙里全是男和尚,没有女子,除非是来上香祈福的香客。为了能一直留在虚玄身边,阿宁不敢再化作少女身,只能乖乖做只小狐狸。
转眼半年时间过去了,虚玄每天都会冲着阿宁露出晨曦曙光般的笑容,他习惯了安宁的陪伴,喜欢安宁耍萌可爱的样子,使得他枯燥无味的生活变得欢趣许多。
而阿宁喜欢大师的笑容,喜欢那样的生活。即便是青灯下,她趴在木禅房中,听到他诵经的声音,也不会感到孤独寂寞。
……
这样平静的生活因一件事而打破了,那就是山下几个村子里发生了瘟疫,接着一发而不可收拾地传到了附近的县城,成千上万的人感染上了瘟疫,而大夫们束手无策。
虚玄精通医术,救死扶伤我佛慈悲,所以他带着佛山寺的弟子们下山救人治瘟疫。
小狐狸也跟着虚玄去了村子里,一个月时间过去了,虚玄与诸多大夫想尽办法也根本无法治愈这瘟疫。眼见着大师日日操劳,阿宁心里也很急,于是她也千方百计想办法帮忙。
阿宁偷偷离开了虚玄身边,化回了少女身,竟巧合地遇到诛妖师陆丰。陆丰告诉阿宁,他知道这场瘟疫为何而起。是一只修炼了五百年的六尾狐妖搞出来的,狐妖为了修为精湛,便四处为恶诱惑人吸人血,狐妖的瘟疫就传开了。
陆丰跟那只六尾交过手,可不是六尾的对手。于是阿宁决定跟着陆丰一起去收灭那只作恶多端的六尾狐妖,只有杀了六尾,才能根治瘟疫。
……
在这个漫天杀气腾腾的夜里,陆丰用特制的法器追踪到了六尾,阿宁帮助陆丰打伤了六尾。
六尾也是只狐狸妖,可她尚未完全修炼人形,算个半人半妖,六尾不甘心地冲阿宁吼道:“你我为同类,相煎何太急!”
“我跟你是不一样的!我不会害人!”阿宁目光毅然。
“啊啊啊,你救了那些人,他们还是会杀你,你终究会后悔的!”六尾疯狂地笑着,笑阿宁的无知,人和妖怎么可能和平共处呢。
陆丰不容六尾废话伤阿宁,一剑刺过去杀了六尾。六尾临死前,癫狂疯笑,诅咒阿宁永生永世灰飞烟灭!
“谢谢你,阿宁。”陆丰很感激阿宁再一次帮了她,“以后你有什么打算?不如跟着我……”
“我找到那个朋友了!”阿宁兴奋地告诉陆丰,将在佛山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都对陆丰说了。
陆丰愣住,阿宁要找的朋友早就死了一千年,那个虚玄大师怎么可能是阿宁要找的人呢?不过陆丰看到阿宁高兴万分的样子,一字未语,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如果这样,阿宁是幸福的,也好啊,何必要拆穿阿宁的自欺欺人?陆丰心里叹了口气,知道阿宁不会跟他走,会一直留在虚玄大师的身边。
所以诛灭六尾之后,陆丰就走了,他还要更多的任务要做,而阿宁去找大师,得帮大师救人医人。
当离开了几天的阿宁回来这座瘟疫最严重的小村子后,没想到虚玄大师竟然也感染上了瘟疫!
虚玄大师苍白如纸地躺在床榻上,性命有危,这瘟疫根本是无法救治的,他吩咐弟子将他隔离在竹屋。
“吱吱吱!”小狐狸跳到虚玄大师的怀里。
“你回来了?咳咳咳。”虚玄面色憔悴,这一个多月来,他不惧瘟疫而奋斗在最前线,终究是累垮了,又染上了病,“别靠近我,快走,离我远点!”
阿宁摇了摇头,她永远不会离开他的,她可以救他,虽然逆天改命要救他会付出很沉重的代价。
“这瘟疫治不了,我时日无多,你走开啊。”虚玄满眼担心地望着小狐狸,甚至强撑着身体,伸手打她走,“以后不能念经给你听了,我想……其实你也不喜欢听吧。”
阿宁非但没有走开,在虚玄伸手打她的时候,她一口咬住了虚玄的手,虚玄吃痛一惊,随即晕倒了过去。
它已经活了太久太多,活了千年……她无法忍受为了没有他的每一天,虚玄就是阿宁活下去的全部动力!
经历了千年的孤寂,每日除了修炼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她最开心的日子,便是留在他的身边,聆听他诵经弹琴,陪他看日出日落。
耗费元神,逆天改命,自断一尾,能救虚玄,能救所有被瘟疫缠身的人。其实阿宁没有那么伟大,她自伤只为救虚玄一人罢了……
他昏迷后,小狐狸化为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