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的大胆进言令人刮目相看,文帝想也许她真有这本事,于是应允。
“如此,寡人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给皇后看病,若能医治好皇后的病,寡人必重赏,如若医不好,寡人可就要处罚你了。”
刘皇后本想出口反对,但听到陛下的最后一句话,欣然同意了。
九歌遵旨,从地上起身,走到刘皇后的凤塌前,弯腰拱手道:“皇后娘娘,臣女要给您看病了,请您将身子躺下去。”
刘皇后也想看九歌耍什么把戏,听话的躺了下去。
九歌坐在凳子上,伸手过去为刘皇后把脉。
这不过是装模作样而已,她哪会看什么病。
听着刘皇后的脉搏,九歌沉吟良久,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旁边等着看结果的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尤其是太子庚辰。
他开口道:“闻九歌,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啊?把个脉就那么久,我怀疑你在故弄玄虚。”
九歌睁开眼,斜睨他。
“千岁爷,臣女把脉时需要周遭保持安静,不能出一点声音,您的嗓门子这么大,万一把臣女吓得破功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你!”
庚辰气噎,刚想回嘴就收到文帝的瞪眼,立即收声不再说话。
闻三歌站在九歌的身后,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心中不停的为她祈祷。
刘皇后躺在凤榻上,在这漫长的诊治中,又开始发病,脸色泛白,冷汗直冒。
九歌注意到她的神色,以三清指摁在她的天灵盖上。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
静,以不动制万动。
静,心则清,体则凉。
喜、怒、哀、惊、乱、静全由心生。
待她收回手时,刘皇后已合上眼,进入睡梦中。
九歌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道行起不了作用。
她站起身,轻手轻脚走到文帝面前,小声道:“陛下,臣女已施术让皇后娘娘睡下,等她醒来后再让臣女进行第二阶段的治疗,只要经过这两个阶段,皇后娘娘的凤体很快便会痊愈。”
文帝瞪大了眼睛,随后龙颜大悦,欣然将刘皇后全权交由九歌医治。
庚辰在一旁恨得咬牙切齿,他根本没看得出来闻九歌能治好母后的病,为何父王如此信任她,他实在不服气。
既然皇后已睡下,为了不打扰她休息,文帝和菊妃闻三歌摆驾离开,临走前还特意交代太子不得对九歌无礼,并且赋予她在此期间有出入凤宫的权利。
转眼间,凤殿只剩下闻九歌和庚辰。
没有父王管束,庚辰终于可以大说实话。
“闻九歌,你费尽心思弄这么一出,究竟埋的什么心思?是为了你那两个当贵妃的姐姐除去后患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九歌不明白。
庚辰嘴角微微勾起,轻蔑道:“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孤的母后是国家之母,是这后宫的正宫娘娘,多少宾妃觊觎她的位置,如今她躺在凤榻上一病不起,多少人在背后偷偷发笑,恨不得她立即死去好继承她的位置。孤想,你的两位姐姐应该也有这种想法,对吧?”
九歌这才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深叹一口气,抬头与他对视。
“千岁爷,闻九歌不是后宫的人,对于您所说的事情,恕我无法回答。”
庚辰不信。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从你陷害萧苏媚一事孤就看得出来,你这女人颇有城府,亏得孤在与你第一次相见时,还被你纯情的外面给欺骗了,以为你是个心地善良又腼腆内向的女人。”
第一次见面?
九歌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与太子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所以无从考究,但现在的闻九歌是她,不是从前的那个,所以——
“千岁爷,万事不要下决定太早,您的侧妃流产一事,臣女现在不想辩驳,只希望千岁爷给臣女一些时间,让臣女找出事实真相。”
“哼,还挺会为自己狡辩,看来孤从前真是低估你了,不过想想也是,你的父亲可是闻太师,老谋深算,你作为他的女儿必然遗传了点城府。”
庚辰依然坚持自己的判断,还洋洋得意。
九歌都懒得说话了,两人不在一个点上,再说下去只会浪费唇舌。
庚辰却不依不挠,低头瞪着九歌,挑衅道:
“怎么?被孤说中心思不敢回答了?”
九歌翻了个白眼,答道:“不,臣女只是想不明白一件事,为何文帝陛下初次见到臣女,都肯给予臣女信任,放心的把皇后娘娘交由臣女医治,而千岁爷认识臣女不是一两天,却因为自己侧妃出事就不分青红皂白,言之凿凿的给臣女定罪,如果最后真相大白,确定臣女无罪,千岁爷岂不是丢了脸面?”
“你——”
一番长话堵得庚辰哑口无言,他确实因为萧苏媚出事而失去理智一段时间,但过后便冷静下来,仔细考量孰轻孰重,他毕竟是昱国太子,必须以大局为重,不能为了一个侧妃和位高权重的太师对着干,所以在太师向父王求情赦免闻九歌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九歌知道自己在口舌上战胜了太子,相信他短时间不会与自己作对了。
走出凤殿,看着外面的天色,此时正值傍晚,夕阳向西边斜去,金色的光芒洒在整座王宫上,暖暖的。
九歌决定就在这里等着刘皇后醒来,毕竟好戏真正开始的时间是在晚上,到时可能会有一场大乱斗,虽然她信心十足,但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