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巨拳朝自己激射而来,带动的激烈风劲从两个小孔中灌进眼中,一阵刺疼。
铃兰再顾不得其它,赶紧加快运转灵劲,往后退了一步,将那面湛蓝的圆盾挡在了身前。
“嘭!”一声巨响,蓝光流转的巨拳一下将整株松树最下面一段击成粉碎,一时间木屑飞扬。
“咔咔嚓嚓”被击断的松树猛的往下一落,开始斜斜的朝一个方向倾倒。
“呼!”一道灰影在尘土飞扬的时候,迅速的在倾倒的松树后一闪,远远的跃开!
“那是什么!”
“树后有东西!”
修者们都叫起来。
伯秋也完全愣住,依照正常的情况,像这样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松树,自己一个sān_jí修仙士根本不可能一击既断,更不可能像这样击成粉碎:难道是自己修为提升了?
经过这样一串剧变,潘娜手里握着那根血红色的簪子,宽大白衣之下一双修长的美腿都微微颤抖,心里惊恐至极,一张娇媚的脸都变得苍白:幸好这根簪子丝毫未损,否则将带来怎样的残酷后果,稍稍一浮现在心里就一阵寒悸。
“潘娜!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伯秋勃然大怒的厉声一吼。
处在伯秋身后的一圈修者,耳里听着那株苍松犹自发着的倒落声音,都是一阵心惊。
等松树完全倒下后,伯秋往前一跃,就到了倒下的松树旁,乱糟糟的木屑之中,一滩鲜红的血迹甚是显眼:自己到底击中了什么?在自己一个sān_jí修仙士的全力一击之下,还可以负伤逃走。
在蓝光流转的巨拳击到的时候。铃兰迅速聚集灵劲,手中本已形成的蓝色圆盾一下蓝芒大盛。
然后往身前一挡,口里的一声惊叫完全湮没在巨拳和圆盾撞击后所发出的巨响中。
蓝盾在巨拳一击之下。四分五裂,铃兰被强横的气劲一冲。一口鲜血就不可抑制的喷了出来。
趁势往后一退,凭借着平时刻苦锻炼的强健体格硬撑一下,收住退势以后,在那些修者的叫喊声中,赶紧逃离。
在山林间逃窜了一会,铃兰朝后一看,见没人跟来,稍稍放松了一下。胸口立刻剧疼起来。
“哇!”一口鲜血就吐到了地上。
“妈的,sān_jí修仙士的‘灵拳决’竟然这样厉害!”铃兰暗骂了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若不是平时在飞瀑下用那强横的冲击力锻炼体格,刚才那样的强横的气劲冲击,肯定立即昏厥过去。
试着运转全身的灵劲,却一点用处都没有,全身的灵劲已经完全被打散。
“哇!”又一口鲜血喷出,铃兰心里痛苦无比:这些年的偷学;这些年的刻苦锻炼;这些年费劲心力聚集的灵劲;被这一拳击中,全部都丧失了。
终究。自己还是只能做一个平凡人。
那个在铃兰心中光芒万丈的精神动力---战神烈烽也逐渐变淡。
“呵,自己一开始本就是痴心妄想。烈烽尽管是屠夫之子,但是也是有钱去修馆修学术决的;像自己这样。连进修馆都没钱,只能靠偷看偷学,有个屁用!刻苦锻炼又有个屁用!”铃兰又吐了一口血,伸手抹了一下脸上流下的泪水,本来狼狈逃走的时候脸上就满是尘土,这样一抹,整张脸上都污渍一片。
想到那株藏身的松树已毁,再不可能偷学,铃兰就凄然的大笑起来:“为什么要这样!我已经很努力了!”
跌跌撞撞的沿着小溪一路行走。好几次踩进小溪之中,浑身都弄得湿淋淋的。铃兰只有两身用父亲的破衣改成的衣服,平时都甚是爱惜。现在却也顾不得了。
一个岔路口出现在眼前,左边通向一处山谷,铃兰往那看去,自家那个歪斜的破旧小石屋已经升起袅袅的青烟,应该是母亲在做早饭;右边是一条崎岖的山路,沿着山路一直朝前走一段,路边就会有一个破烂荒废的小庙。
这样的模样若是让父母和弟弟看见,肯定会担心的。铃兰心里升起这个念头,踉跄的脚步一转,踏上了右边的山路。
沿路又吐了几口鲜血,加上内心的绝望,铃兰的眼前变得模糊,山路扭来扭去,脚步怎么也踏不到山路之上。
往前走了几步,完全偏离了山路,跌进了一旁的密林之中,狼狈的在密林中爬行了一段。
被一条横生的树枝一挡,铃兰虚弱的就地一滚,就滚进了一个破败的殿堂之中。
迷迷糊糊之间,铃兰也认出这就是那个位于山路一旁的破落小庙,平日上山砍柴后,他常到这庙中休息。
破庙的殿堂已经坍塌一半,繁多的树藤伸进庙内,完全的将另一半未坍塌的屋顶兜住。阳光从坍塌的那一半照进来,由于铃兰滚进庙中,让地上所积的厚厚灰尘猛的腾起来,在那阳光中疯狂舞动。
整个破庙中,不知道多久前供奉的神像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滩烂泥,那滩烂泥前的香案,一半已经断掉,斜搭在一丛杂草之上。
铃兰吸了一口气,眼前已经是完全模糊;挣扎着朝前爬过去,摸索了几次,终于躺到香案之上,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那道没有照到自己的阳光却变得越来越耀眼,受不了那刺眼的阳光,铃兰疲惫的闭上了眼,左手无力的斜搭在了下去,一股鲜血沿着胳膊点点滴滴的掉落到了香案之下。
香案下,那个应该是神像变成的一滩烂泥里,隐隐露出一段发霉的枯骨,铃兰的血刚滴落其上,那段发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