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住,你叫息媚允,记住你自己的名字,不要永远活在别人的世界里……”空虚荒芜当中,有着一点点微茫的光晕,闪闪烁烁,回回荡荡。在一片模糊的朦胧当中,就只是听见暗处有人说出这么一句话,依旧在回转飘荡。
白衣孤女站在黑暗的中心,整个虚幻的空镜当中,眼前出现的是一个个熟悉但却又想不起来的人影。
“你在告诉我是谁?”她在问,她不知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不明白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宿命,只有整日破碎而又残缺的回忆。
“你是圣主,是最高贵的月神,是我拜月教百年一遇的希望……”拜月教,又是拜月教,看来这一次又是陷入在了玉屏当中了。孤女不明其意,懵懵懂懂、难以思想,这是拜月教的地盘,她踩着的是拜月教的月神殿。
息媚允,神一般存在的名字,一直困扰她多年的名字,因为一场灾难,支离破碎。现在的这般如此,因为了护花铃,因为玉屏的血祭。当日在昙顶独峰之上的时候,她为了救安梓若,不顾自己身体安危,触发了未央魔羽的发作。护花铃生生作响,若真的是与拜月教毫无关系,又怎么会听到那种声音而头痛欲裂呢?
我不是——
豆大的汗珠出现在阿婧的额间,绛紫阁进进出出、个个都小心谨慎。沈绛一直都将阿婧抱在怀里不离手,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墨大夫依旧是用银针施术,缓解她的痛苦,但是痛苦毕竟只是暂时的,有些东西已经完完全全改变了她的生活,完完全全植入了她的记忆。
沈绛双手附力于她身上的灵台穴,缓缓将温润的内力输入她虚寒的身体当中。墨大夫向着她的头颅穴位扎了几针,顿时从她口中吐出大口鲜血出来。
然而幻境中,因为白衣孤女的难以承认,逐渐逐渐燃烧起了红莲圣火,逐步逐步将她吞噬干净。“你就是息媚允,这是你不能选择的人生,你就是月神传人……”
“不,我不是,我不是,我不要……”
一股强大的内力从身体中迸发而出,一道光圈出现,击走了一切红莲业火之外的东西。不承认,不否认,不相信,不熟知。她不想知道、不想清楚,只因为这个中原武林对她而言就是天下。那个远处在澜沧江的苗疆之地,只是江湖上所传闻的邪魔外教,她是怎么都不想与那些人同流合污的。
因为梦境当中的强大内气弹出,让神志不清的阿婧渐渐地走出了那段镜里空花当中。
“我不是……”
忽然惊醒——
猛的睁开的双眼,久久没有缓过神来,那段镜里空花被血咒纠缠了太多,很难一下子就平复。她很害怕,在她的记忆里,没有那些什么奇妙诡谲的拜月规矩,她只是八岁被灭门的小姑娘。转圜之后,忽然保住了沈绛,双手环抱与他的腰间,就像是个胆小的女人,需要强大的人来保护。
“你们都退下吧!”沈绛屏退左右,房中只留下的甄珞跟墨大夫。这个强大的人中之凤,这个无所畏惧的婧姑娘,终究只是个女人,女人就是需要男人的保护,这是真理。
谁也没想到过,那个曾经无所畏惧的女强人,在沈绛面前,依旧还是变回了小鸟依人。沈绛抚住她的肩膀,让她轻轻依靠在自己肩头,相融入怀,多么的甜蜜呢!无论她做过什么,到了最后在沈绛这里,总是可以得到原谅,一个能够忍受自己错误的男人,真的很值得。
“别怕,我在这,别害怕……”
“婧姑娘在梦里看见什么了?”
阿婧有些心虚,她不敢把自己梦中的事情告诉别人,包括沈绛也是一样的。她看到的是自己十几年来不明不白的身世,是拜月教的百年秘密,这些东西岂能轻易告诉别人。加她这次营救安梓若失败之后,败落了身份,她若是不给一个交代,恐怕就会被外人说起是跟拜月教产生勾结。试问这么多原因之下,她又怎么能把梦中有关拜月教的事情讲出来。
“是梦魇,没什么,我只是看见了十几年前息家的大火……”的确是大火,业火红练的灼烧,她哥哥的抛弃,息家的满门,这些东西也就是历历在目。
“既然是梦魇那就没什么事情……臣下斗胆敢问婧姑娘,你为何会出现在昙顶独峰,而且还是在拜月教的前面,这么巧合的事情,恐怕不太更够服众……”
“你怀疑我勾结拜月教……”
“阿婧,这件事,你也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一番冷笑,嗤嗤自嘲——“呵,你也不信我吗?……我不太舒服,有些东西不想说……但是沈绛你记住,我为了雪羽楼出生入死、赴汤蹈火,我是绝对不会背叛它的……至于拜月教,我跟它没有关系!”
“那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心里想什么?”这是质问么?
“……”
一言不语,阿婧抬起头,眼神尖利的望着沈绛,不是因为她在隐藏什么,而是现在她发觉了,沈绛开始不相信她了。人中龙凤,需要的就是信任,无论发生过任何事情,不用过问原因经过,内心独独相信就足够了。但是从开始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自从她九天玄女功名震江湖之后,他们就开始对这个绿云山庄出来的人有所怀疑了。对这个师出大漠,法源东瀛的女人来说,他们开始忌讳她功高盖主的地位了,一人独自执掌整个陌渊,将雪羽楼整个大权尽收己手,迟早有一天会盖不住她的野心。沈绛相信了尹沧的说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