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苍蓝,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来了——
层层白雪,厚地三尺,万里冰封。可以看见在不远处的昙林之外,有一位绯衣女子一直站在冰雪之中,冰凝彻骨的手隐藏在宽大的袖袍之中,深藏不露。在她面前倒下了许多人,不过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血迹溢出,又是**,那倒是什么高深莫测的武功呢?在她对面不远处有个男人出现,想必应该是这些刺客的领主吧。绯衣女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定是一个冰冷无情的人,那么强大的气场又有谁能够抵得住呢!
“想不到堂堂雪羽楼的婧姑娘竟然下手这么狠毒,你的九天玄女功也是练到极致了吧!不过对于这些人就用你的神功,未免有点大材小用。”那个男人踩过他手下的尸体,走到她的面前,红衫女子的手忽然动了一下,顿时遍布的白雪突然零落了起来,个个瓣雪都朝着那个正在袭来的黑衣男子。
“你再上前一步,小心我杀了你!”
她是雪羽楼唯一的女领主,与那位雪羽楼主并驾齐驱整个中原武林,人中龙凤便是称之于他们。她名曰息婧宸,别人都唤她阿婧,便就是江湖上让人闻名噤声的婧姑娘。
“你我之间也要走到这种地步吗?他沈天鉴害得我卫氏一族亡于毁命,这样的仇难道我不该报吗!俗话说父仇子报,婧宸,我不想和你兵戎相见,你我之间并非要如此。”无奈的目光,若不是阿婧挡在昙山的入口处,卫祈暝所在的风吟苍穹早就已经攻上山去了,当初沈天鉴父子于陌渊众人为了屠尽苗疆邪教,杀伐果断,便阴差阳错的将南楚的卫家卷入其中,若不是卫祈暝当时拜入了绿云山庄萧晗筝的门下,又怎么可能跳脱的掉陌渊的魔掌。中若此年数间,他泠出师门,创立了风吟苍穹此类侠士所入之地,如今数年之久,风吟七杀手堪比陌渊死士,若不是卫祈暝的恻隐,又何如……
“师兄,你我同出师门,确实不该兵戎相见,但你我终究还是各为其主,我现在是雪羽楼的陌渊领主,也早就不是绿云山庄的那个小师妹了,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任何恻隐,你卫氏一族的灭门仇人是我们,我整个雪羽楼,你该朝我动手,以你的能力攻上雪羽楼,我就是你的敌人,你没有恻隐之心,别忘了师傅是怎么教你的。”
自从沈绛从绿云山庄接走了息婧宸之后,萧晗筝便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雪羽楼一统天下、号令武林当然会树立很多劲敌、很多仇家,萧晗筝告诉过卫祈暝,不管有多喜欢她,雪羽楼本来就是深渊之所,如若此后遇见便是两两陌路,永远都是对立面。他们没有结果,也不再可能,这就是宿命,这就是仇怨,永然久逝,无法化解。
阿婧暗暗已紧握袖中的冰弦剑,她在等待卫祈暝的出手,只要敌不动她绝对不会出手。七杀手在暗中蓄势已久,就只等着卫祈暝的一声令下,他们便拼尽全力可攻破陌渊,攻破雪羽楼的最大屏障。
两两相望,迟迟没有动手——
雪羽楼丹霞宫之中,有人惶恐不安,有人镇定自若,风吟苍穹入侵,他们难以抵挡,阿婧又极力遏制了陌渊的出击,想用自己的一己私欲来解决这件事。沈绛尚在清音洞闭关,叶拾谋逆也不知在楼中何处,雪域大事无人所掌势,他们以为保住了丹霞宫就可以保住雪羽楼,可谁又不知,保不住领主,光一副空壳又有什么用处呢!
叶拾当然知道就趁着此事现状就是最好的时机,沈绛闭关,上官小榭从旁想协,丹霞宫风云聚集,婧姑娘被困山下,些许时机倒也是反叛的最好时期。没人知道也是在那里,也没人知道他的计划,安梓若与宁惋各执一方,一边要攻、一边要守。四护法认为一直守着丹霞宫也不是个办法,既然知道这是个阴谋,那山下的人也没不会那么轻易放走阿婧。不过想而想之叶拾身为二楼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何来反叛之心……
墙楼的风铃有微微的响动,阿婧的手镯也在逐渐冒着红光,昙山之下阿婧有些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一己私欲还是在为某些事情争取时间。她未曾调动陌渊的任何人,若是七杀手在此,那单凭她一个人也有些难抵挡,内叛外敌,倒也真是危机。
转过身去,一挥袖袍,准备离开,但却发现又有数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袖中的冰弦剑蠢蠢欲动,难道楼中真的出事了?
“婧姑娘,你来的时候简简单单,现在想这样走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此时此刻七杀手逐一出现在阿婧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阿婧的手镯已呈朱红样貌,恐怕如此清音洞也有些危机,现在困住她拖延时间,若是叶拾真的叛乱,与他们相之联手,岂不是大乱了。
“阿婧,现在通知陌渊,会不会太迟了……”
风吟七杀手堪比陌渊的那些死士,虽说息婧宸名出武林,但最终也不可能以一敌众,她虽有九天玄女功闻远,但现在高手众多她也难以招架,无琴,形如之废。七杀手将她围住,虽说知道卫祈暝不会伤害她,但这样也终究不会是个办法。
卫祈暝将她交给七杀手之后便独自上了山,今日就算是与她为敌,也要上这昙山,替他卫氏一族报仇雪恨。
“你当真如此趁人之危?”
无论阿婧怎么声言都无法阻止了,没有办法,袖中的冰弦剑脱滑至手,一股愤怒之气涌上心头。紧握剑柄向远处划了一道有力的剑气,地面的白雪顿时被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