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美好从此结束,一切的恶因便也由此而起。
既然尹沧已经开始怀疑阿婧了,他这个做楼主的也不可能不动声色,但却只怕是情字难守,无法抗拒。
此次攻离拜月教4恐怕难以将重任全部交到阿婧的手上,她早已经独揽整个陌渊的权利,整个陌渊都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一人掌控,一手遮天,有如此坚强的后盾难怕尹沧会怀疑她。可是雪羽楼从来都是物竞天择,从来都不会有任命这一说法,就算是想要雪羽楼主的位置,只要有能力,照样可以改名换姓、麾之靡下。
“你去召三使,进宫议事。”
琴鸣悦耳,却忽得一阵长音谈破,戛然而止,琴弦从中挣出,断了。今日她一直心不在焉,心里总是想着那个来送护花铃的人。阿婧虽然不知道其人是谁,但是总觉得举止投足像极了自己身边的人引导出她的恻隐,一定知道她爱念旧。手指被琴弦划破,鲜血滴落在琴柄之上,这机会来之不易,只要上官小榭在用星子黛试血,便可再一次唤起阿婧对月神的记忆,这样拜月教的人就可以更好的来拟定接下来的计划了。
回过神来才发现面前的琴弦断了,又废了一把好琴,阿婧命人将它送到琴非意那里重置弦丝。小榭从宫人的手中找来了琴柄,拜月后人的血从来都是异于常人,都是祭祀的最高祭品,用星子黛合上她的鲜血,足矣勾勒回忆的画面,慢慢地就可以勾勒出拜月宗门的影子,时间久了,阿婧就可能完全想起来。
可惜没有人在意到未央的作用。
蓦地,心如悬石一般震颤了一下,瞬间就觉得眼前昏花了,有诸多幻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伸出手想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站不稳,只是有一种涌上心头的错觉,四周遍野声音颤颤,呼唤声久,一直萦绕在她的四周。是青珀的作用,未央魔羽侵害其身,青珀压制禁锢着她所有的记忆,青引咒的功效可不小,绿光泛滥,星光荧荧,血液在奔涌,绞绞相织,轻缠缦绕。月神之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在阿婧眼前一点一点的划过,原本应该用的记忆被刻意抹去,现在又要强加给她,当真痛苦……
绛紫阁下的花庭之中,离离青衣,阿婧孤身一人在园中,只是身体龟裂般的痛楚,阵阵呼唤,难以抗拒。小榭在危楼上看着,虽然她并不想这样,但是这是阿婧自己的使命,要由他自己完成,不能抗拒。
一团黑气冒出在阿婧的身上,愤怒,她越愤怒未央的功效就越强大,距离血月之劫不远了,再从之前她必须要回去,否则拜月教就是牺牲了教主祭司也挡不了月神的震怒。黑气消失了,小榭一丝诧异,有人在暗中阻止此事的发生,难道在雪羽楼中还有别的势力存在。
勾勒的幻晨,初日的暖阳,浮生映拜月,白衣圣徒站在明青台之下,层层排开,团团包围,簇拥着祭台上戴着面具的祭司,双手挥舞着捉摸不透的术法,双摆运上,月神滋润万物生灵,生生不息。
白衣祭司走进了月宫的大门,双手掩藏在袖袍之下,殊不知在那双手上有过多少人的鲜血啊,但是最终皆由都只是为了息媚允,为了他这个唯一的妹妹。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少之甚少、寥寥无几——
“我派出的信使已经有消息了,侍月神女人在雪羽楼,过了这么多年我才知道安陵灭一家早已被屠杀殆尽,只留一孤女潜入雪羽楼,小榭也好有个照应了。凫晨,这次你不能再意气用事了,此事危及到整个拜月教的安危,月神一株有月神一族的宿命,她是我拜月教的希望,你不可能在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了。血月之劫将至,这都是你我改变不了的事情。”
“你们谁敢打她的主意!”
“难道你要为了一个与你毫不想干的人,毁了绮真教主创下的鼎力几夜吗!你不可以这么自私。”
“自私?我宁愿背弃我的使命,不愿一个从未涉足此事的人沦陷其中,我当她是无辜,你竟觉得我是自私吗!那你又是怎么想的,你就不怕那个真正的大小姐回来了,做了侍月神女,抢了你拜月教主的位置。”
巧儿无话可说,的的确确,若是息媚允回来了,她的位子可能就要退位让贤了,毕竟那是她们的使命,背弃使命就相当于是与月神对抗,巫蛊的威力可不容小觑可是命运轮转,不可逆行。巧儿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凫晨一意孤行下去,现在玉屏在她的手上,息媚允的去留由巧儿说了算,就算是要跟凫晨闹翻她也不可能让这天宫毁在自己的手上。
没有办法,这就是命!
凫晨挥袖离开,不再理会巧儿的说辞,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再误入深渊,这浑水不是一般人可以进来的,深陷其中可能就无法自拔了。
他其实想了好久,做哥哥的一定是要保护妹妹的安危,谁有不想亲缘相近呢?凫晨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若是没有息媚允也就无法关闭圣湖的月轮,长此以往圣湖水漫,侵入明河,那可就是苗疆之灾了。
他不可能阻止的了,的的确确这是命运的纺锤,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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