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楼的手术室门口,金霓妮着急的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凌峰被顾怀北拉到了楼梯转角的位置。此时凌峰的状态好像比穆秦风出事的时候,好了很多,他声音低沉的追问顾怀北为什么借车,还时不时的望向手术室上亮着的红色的手术中。
“喂,现在这个关口,你要借车干嘛?”
“现在我没时间跟你交待,回来再说。相信我。快,来不及了。”
“好,不过答应我,平安回来。”
“我知道,小妮子还有她都要你照顾了。”
“放心吧。”
顾怀北接过车钥匙,快步跑到电梯前按下按钮,突然凌峰快步冲到他身边,从随身提着的一个行李包里取出一个长形的布包交给他,然后又把上次车上给他的那个耳机状的东西塞进他手里,小声对他说。
“那个布包的东西你用来应急,这个耳机里有可以帮你的情报,到了,记得戴上,知道吗?还有,记得平安回来,我们说过的……”
“行了,别??碌南窀瞿锩撬频模?遥?荒敲慈菀姿溃?颐且?币槐沧有值艿模?壹堑谩!?p>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顾怀北快步走进去按下了数字键,电梯门关上起来的瞬间,从即将紧闭的门缝里,凌峰的嘴微微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顾怀北将身体重重的靠在电梯间的墙上,一遍遍回想着凌峰说的那一句话时的口型。恍然的懂得了凌峰的意思。
“雷清文,值得信任。”
宝安医院大厅里,雷清文焦急的望向医院的大厅前的电梯数字,从三变成二最后变成一,终于顾怀北熟悉的身影,在电梯的人群里出现。
“走吧,车子在门口。”顾怀北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快步向医院的门口跑去,雷清文紧随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钻进了宝安医院门口停着的红色敞篷跑车里。坐在驾驶座的顾怀北,熟练的按下变速箱后方的一个汽车小图形,车子的敞篷缓慢的打开,副驾驶座的雷清文右手倚在车窗边,放在左腿上的一只手打着很奇怪的拍子。
“坐好了?我们现在出发了。”
“……”
顾怀北快速推上车档,脚下用力给了油门,车子快速从车格里倒了出来,甩了个头,驶出了宝安医院的大院,开上了美风路,车子的转数表,指针已经到了120左右,雷清文突然冷不防的说了一句。
“在前面路口转弯。”
“你说什么,在前面路口转弯,那是去北淮路的方向了,我们现在不是要去灵云河闸口吗?”
“如果我去了那里,雅熙就真的死定了。”
“你的意思她根本不在那里,对吗?”
“是,因为我们刚才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雅熙从出现在医院到我们收到短讯的这段期间,时间过了多久?”
雷清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怀北也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方向盘,然后突然一个急转弯开上了北淮路的方向,路两边的风景快速的倒退着,不时的有逆行方向上的车子与他们擦身而过,车上的气氛有一点紧张。两个人都沉默着,谁也不说话。顾怀北轻按了一下车载电台,一首悲伤的情歌幽怨的飘了出来。一个女人有些慵懒的唱着心里的惆怅,突然雷清文对着顾怀北喊了一声停车,打开了车门冲了下去。
“喂,你去哪里,要干什么?”
“快,拦住从你后方开过来的那台白色轿车。”
“你说什么?”
“拦住那台开过来的白色轿车。”
冲下车子的雷清文,飞奔着向车后处一台正在驶来的白色轿车冲过去,边跑边对车上的顾怀北急切的命令道,而顾怀北虽然满腹的疑问,却还是照他的话去做了,快速的发动车子,掉转车头,向后方的白色轿车驶去,白色轿车发现了前方红色跑车的意图,正准备掉头逃离的时候,白色轿车却突然在掉头时失控的冲向路边的护栏处,疾速的飞起,翻进了路旁的田地里。顾怀北立刻将车子停在路边,翻身跳下车子,冲向雷清文的方向。
“小心,不要下去,危险,车子随时可能会爆炸的……雷清文,回来,危险!”
任凭紧追而来的顾怀北如何呼唤,雷清文都像没听见似的,毫不犹豫的翻身顺着路两旁的草地侧身滑了下去,顾怀北奋力冲到撞坏的护栏前,看到了让他震惊不己的一幕。
那台白色轿车已经完全翻转过去,椅的车体正扎在一片荒废的农田里,一股股的白烟从车子上冒出来,雷清文正拼命的将驾驶座里的一个男人拉过来,看得出男人的腿受了很严重的伤,没有办法移动,一脸恐慌的模样向雷清文求救。顾怀北仔细的往车子里搜索着,看看有没有别的伤者,庆幸的是,车内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可是当顾怀北看到车子的油箱时,觉得自己的头轰隆的一声巨响,因为他看到了油箱缓慢的有车油漏出来,他拼命大喊着,更顺着护栏旁的草地一点点的向下滑着。
“雷清文,快离开车子,车子漏油了,快走,会爆炸的。”
“不,我要救他出来。我绝不允许有人死在我的面前,还有你,在原地等我。”
雷清文对顾怀北命令的喝斥时,双手还在拼命的将车门打开,把身体伸进车子,将受伤男人被压住的双脚小心的移开,这时候路上也渐渐的聚焦了很多人,都向变形的护栏方向围了过来,围观的人们只是小声的议论着,却没有人试图上前帮忙。顾怀北突然意识到了其实人心有多么凉薄,在这种危急时刻,人性的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