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景帝仍是那般不咸不淡。
语气平静,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周亚夫不敢再说,只得施礼退出。要是景帝呵斥他一顿,狠狠骂他一通,甚至暴怒之下打他一顿,周亚夫都认了,那也好受些。可是,景帝偏偏不咸不淡,这就让人无从捉摸了。
周亚夫适才的惊惧,表演的成份居多,现在却是真的是害怕了,还有什么比圣心难测更让人心惊的呢?
“阳儿,阳儿!”周亚夫在心里念着周阳的名字,急急了退了出去。
望着周亚夫的背影,景帝的眉头拧在一起,长叹一声。那个中年人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景帝把书信递给他:“先生请看,老三好恶毒的心计!欲置周亚夫于死地。”
这人一看之下,也是双手一哆嗦,书信差点掉在地上:“皇上既已明白梁王的险恶用心,何不好言安抚周亚夫。周亚夫生性粗直,却是忠心耿耿,断不会做出此等事情。”
“朕相信周亚夫的忠心,他断不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可是,这也是个机会。”景帝的眉头一直拧着。
这人叹口气:“皇上用心良苦,只怕周亚夫未必明白皇上的用心。周亚夫统兵有方,是一员难得的良将,却不善政事,于这等绕来绕去的权谋之道更是一窍不通呀。”
“周亚夫是个糊涂虫,并不是没有人明白。朕想,周阳应该能明白。”景帝眼睛一亮,随即恢复正常。
“要是周阳也不明白呢?”这人的眉头也拧紧了:“皇上会怎么做?”
“朕虽不愿,可是,真要到了那一步,朕只好做一回屠夫,谁叫周亚夫这头猪已经肥了呢?”景帝两道剑眉一挑,仿佛出鞘的利剑般,骇人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