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未与他们朝夕相处,可也知这二人生来有仇般,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干脆就让他们打吧,等到自己累了自然也会停下。”
“这?”
陵妍见他抱手在一旁看起戏来,虽有些不明白,但他说的话莫名很让人信服。再看斗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她微微叹气,也当起观众来。
庭院中的两人脸上都是要克制住对方的决心,所携剑气也是夹杂着一股狠劲。剑气向前劈下,却被对方灵活躲过,不过院中花草就没那么幸运了。凡剑气所过之处,枝叶残败,不消片刻,原先大好的春景便毁于一旦。
陵妍一边心疼,一边担忧地看着纠缠的两人。作为和事佬,她只希望能打个平局,这样对大家都好!
反倒是君璟,聚精会神地盯着两人出手的招式,心下忖度。他们虽然年纪不算大。可这功夫却是实打实的好,放在大陆,也是上乘。徒弟如此,师父的功力又当如何?
缃帙和陵章虽然承师父一脉所学,可因吸收不同,造诣也有些许差别。过手了两百招有余,陵章渐渐有些吃不消。
“打不过可以喊停。”
“哼,小爷我的功夫对付你还算绰绰有余!”
陵章一脸逞强,缃帙无奈,接过陵章一险招,“我认输好吧,再打师父便要过来了。”
“休得离开!”
缃帙此时可以说很心累了,想不到陵章这么认真,他不累她都累了!又是几个来回,他依然紧追不舍,无奈,缃帙使出了大招,凝神聚剑,剑尖似着火一般火红,带着杀气朝着陵章的面门而去。
剑气来势汹汹,眼看剑尖就要刺上他的脸颊,陵章紧紧闭上双眼,一脸不甘心。
千钧一发之际,银剑如失了引力,直直坠下,掉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
一旁的陵妍眼睛都瞪大了,陵章见无动静,睁眼只看到缃帙转身离开,紧握的双手这才松开。
“缃帙,今天我认输。”
她停下脚步,侧身看着他。“我也不是有心伤你的,你不许到师父那儿参我一笔。”
“你是什么时候练成‘流火’的?”
“唔,自然是你偷懒去水中摸鱼的时候。”
闻言,君璟轻笑,他算是知道她为何故意激怒陵章了。
“哼,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
“好啊,希望那一天不是下辈子!”
说完,缃帙举步离开。陵妍这才上前,“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哼,缃帙,算你厉害!”
陵章嘟囔着回屋,陵妍快步跟上他。庭院中只剩下君璟,他捡起缃帙的剑,握在手中,仿佛还有她的余温。
“你来了。”
缃帙正坐在廊中,手里捏了根狗尾巴草把玩着,神思有些游离。
君璟在她身旁坐下,将剑还给她,“为什么要······”
“我只是看不惯他整日缠着你,不学无术。”
“哦?想不到在下竟如此得缃帙抬爱。”
君璟惊讶地挑眉,眼里却都是不相信。见此,缃帙叹气,“唉,陵章虽跟我同岁,可心思总不在习武练剑上。不知为何他总对外面的世界情有独钟······”
说到此,她看了看君璟,“我并非是在怪你,只是他也不小了,应该学有所成,帮助师父分担一些,不能总让师父为我们操心。
我知他心高气傲,自然不会承认自己低于别人,可平日里师父不允许我们私下比试,以免伤了和气。今日我便趁机激他几句,让他与我比试。哼,如今知道了自己的不足,相信这几日他定会自己好好反思,所以你也可以安心几日了。”
缃帙冲他一笑,颇有些得意。君璟见了只觉她可爱非常,“想不到缃帙不仅武艺精湛,也是个心思玲珑的女子,实在是令在下钦佩。”
“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啦,不过你说的也是事实!”
“呵呵,缃帙这般直爽的女子倒是少见。”
“怎的,你们那儿的女子和我有所不同吗?”
见她目露好奇,君璟笑道:“昨夜缃帙不是‘亲耳所闻’吗?”
提起昨夜,缃帙便想起那个温暖的怀抱,脸颊瞬间一热,“你知道我在外面?”
见状,君璟知她是想起了什么,当下也有些不自然。
“嗯。”
“你们那儿的女子不习武吗?”
“鲜少,除了个别江湖人士会怀抱武艺。女子大都学习琴棋书画,还有刺绣女红的手艺。”
“这样说来,我倒不像个正经女子了。”
缃帙略有些懊恼,模样憨态可掬,他看在眼里竟是移不开眼。
你并非不正经。你比她们,好太多了。
默默在心里回答了,君璟只觉此刻万分美好,不忍消逝。
如缃帙所言,陵章这几日果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关在自己房间里,就连陵妍也不让进去。
南卿不知从何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给了缃帙意味深长的一眼后,便让她三日内抄写弟子规三百遍,小施惩戒。一连几日,缃帙也是愁眉苦脸,举着要断了的手前往厨房觅食。
为了在时限内抄完弟子规,她可谓是废寝忘食,一心伏案,两耳不闻窗外事,不过短短几日,感觉自己都瘦了一圈。
刚要进厨房,里面一阵倒弄锅碗的声音,让她有些疑惑。早已过了午膳的点了,为什么厨房还有人,难道也是跟她一样来觅食的?
“啧啧,这怎么还糊在一团了?”
立马缩回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