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八
“是啊，就这条，怎么了头儿？”诧异看下印征，张彻道，“和昨晚没什么两样啊我看。”
“张彻，你刚才说我什么？”撇下张彻，印征走进了小巷中，随口问道。
“什么？”愣了愣，张彻也跟了上去，走进了巷子里，“我说什么了？”
“舍近求远，不是吗？”左右张望着，印征边走边提醒了句，“你刚刚有说过。”
“是有说过。”想想，点点头，张彻道。
“这么说那辆轿车可比我聪明多了，”印征忽然顿住脚步，一扭头问张彻道，“为什么不原路返回而走了这里呢？”
“抄近路呗。”咧了咧嘴，张彻道，“这么容易的问题你还问我啊，头儿！”
“是啊，抄近路。”点了点头，印征低声道，“可为什么……又要那样大费周章的抹去那片广场上留下的车辙呢？”似乎在问张彻，又似乎在问自己，印征低声自言自语道。
“头儿！”忽然一个激灵，调头看眼一旁的印征，张彻一张口——
“难道你不认为……”
“什么，头儿？”见印征截住了自己的话，凝眉陷入了沉思中，半天，张彻小心翼翼，问道。
“你不认为……那辆轿车之所以抹去自己来到这条巷子里的痕迹，根本目的就在于……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从这条巷子里经过吗？”印征反问道。
“你是说……”随着印征停下了脚步，置身在巷子深处，前后眺望下，张彻道，“蹊跷就在这条巷子里？”
“没错。”说着，印征走进了一座鹤立鸡群的小楼，顺着残缺的楼梯走上了4楼顶层。
“可到底是什么蹊跷？”自言自语着，张彻站在了印征身旁。
视野之内，半边小巷尽收眼底。
“那不是我们昨天出来的院子吗？”忽然叫了声，张彻抬手示意印征看过去，“你说头儿，咱们要不要再去那里看看？”
“嗯”。模棱两可的哼了声。一转身，印征略微有些失望的样子走出了一边墙壁坍塌的小屋，站在楼梯口端详着脚下的一片落满了灰尘的水泥地面——
“笨蛋！”忽然吐出了两个字。
“怎么了，头儿？！”
“车辙，为什么又不把最容易抹去的车辙抹去呢，张彻？”印征道，“和广场上的车辙相比，酒吧里的车辙虽然更加刺目，但也更加容易收拾，不是吗？”
“是啊，头儿，张彻道，难道是那家伙心存侥幸？没想到我们会来胭脂池？”
“没那么简单。”走下了楼梯，站在小楼下又向左右张望下长长的小巷——
“没那么简单！”印征又低声嘟囔了句。撇下了张彻，左左右右、高高低低的，目光从两边建筑鹰隼般上掠过，自顾自慢慢行走在空旷幽长的小巷中。
“是没那么简单，”忽然像极了印征样挑了挑两眉，张彻自言自语道，“能够那么冷静把人杀死在死者自己的宿舍门前……那么心狠手辣心思缜密的家伙，怎么可能把暴露自己行踪的车辙就置之不理呢？难道不怕酒吧老板看到吗，头儿，是不是？”
“你不认为那是有人刻意留下的线索吗？”远远的，眺望向巷子顶端的另一个出口，印征脸色有些阴沉，低声道，“刻意留下的一条让我们留心这条小巷的线索！只是……只是我太迟钝了！”
“可为什么要留下给我们呢？”张彻道。
“体操馆。”印征忽然冲张彻道，“要是我想得没错，有人希望我们发现一个地方，一个杀人的地方！张彻，我想，那个叫米苏的女孩，并不是昨晚唯一的死者！！还有……”
“还有什么？”张彻有些口干，心里紧了紧，吞咽口唾沫，低声问印征道，“头儿？”
“张彻，如果我告诉你还有具尸体，”低头看着脚下一点起伏的路面，印征低声道，“在等着我们去发现，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