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欧明雪还留在老宅并没有走反而是沈慕清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对于那个神秘人的威胁,沈慕清觉得自己应该重视,不然小海要怎么办?
沈慕清坐在书桌前沉默着。
这个房间在离开老宅之前沈慕清从来没有靠近过,整个二楼都是莫铭城的,别提住在这里,她连靠近都不敢。每次撞见莫铭城的眼神都让沈慕清觉得浑身发冷。此刻,她坐在这个有些陌生的房间里,书桌上立着几本书都是医术。
她寻常要用的东西,还有需要的一切,莫铭城已经全部准备好,不得不说在这些方面莫铭城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只是口头上从未让她好过而已。
唐楠的死在意料之外,沈慕清自认为和唐楠是好朋友,不管她经历过什么她都不会看轻唐楠,得知那些过往她也只有心疼而已。
可是为什么呢?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儿?
当年沈慕清跑上天台之后就只看见了唐楠的身影消失,她疾奔过去却不能抓住好友的一片衣角,这一幕烙印在沈慕清的脑海中,这些年都不曾忘记。
莫铭城一直以为最痛苦的人是他,可经历了那些事儿的人,没有一个人置身事外。
“哎,算了,想有什么用呢?死去的人不会回来,楠楠——”沈慕清合上手中一页都没有翻动的医术趴在桌子上有些气馁。
从未想过和莫铭城还会有交集。
叩叩叩——
“沈小姐。”
沈慕清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沈慕清猛地从桌子前坐直身子,这个下意识动作让她有些头痛,敲门声还在继续。
清醒清醒,沈慕清拍拍脸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人是老宅的新管家,老管家的家里有些事情要提前离开,莫铭城这个样子也不能让老宅里没人伺候,不过半天时间莫铭城就带回了一个管家,看起来年纪并不大,顶多二十几岁的样子,这个管家白天经常会出去,莫铭城从不过问。
管家有些歉意的笑了笑说:“沈小姐真抱歉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
沈慕清搔搔头打了个哈欠说:“没事儿,我也还没睡在看书呢,有事儿吗?”
看着管家离开的背影沈慕清真的很想当年跳楼的人是自己,凭什么受到折磨的一直都是她呢?沈慕清有些懊恼的狠狠关上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明天早晨医院要开会,她本想早点睡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刚才管家说,莫铭城说什么都不肯吃药,可能是因为伤口发炎,莫铭城有些发烧的迹象。
对于一个重瘫痪的人,心态是很重要的。所以莫铭城有任何的抵触心里都是正常的,若是换做别的病患沈慕清不会觉得什么,但那个人是莫铭城,就让她头疼。
没办法。
套上内衣,沈慕清看了一眼她带回来的病历,转身往外走。
老宅置地相当大,仅仅住着这么几个人显得很空旷,这个时间了更加不可能一直开着灯,所以走廊还是有些黑的,沈慕清用手机屏幕照亮走廊的路,她有些庆幸自己是个医生,虽然不是完全的无神论者但也没那么怕。
走到莫铭城房间门口,她还没敲门就听到里面翻动书页的声音,沈慕清深吸一口气,敲门。
“进来。”
又是莫铭城清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或许是因为轻微发烧所以尾音有些沙哑,沈慕清推门进去。莫铭城头都不抬,似乎知道进来的人是谁,沈慕清从楼下倒了一杯温水端上来,药都摆放在莫铭城床头的柜子上,她眼尖的看见柜子上立着一个相框,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是莫铭城坐着的头顶有一盏昏暗的小灯。
沈慕清看不清相框里的人是谁,也懒得去管,她只想莫铭城好好的吃了药后她能回去休息。
透明的水杯里温水摇晃着,沈慕清走到床头蹲下身子静静地按照处方倒出药片来。
莫铭城侧头看了一眼,这个角度能看见沈慕清认真沉静的侧脸,她抿着唇一副冷淡的模样。不知为何莫铭城对沈慕清这种对任何事情都满不在乎的神情有些厌倦,莫铭城皱皱眉,在沈慕清站起身的前一秒错开目光。
摊开手,沈慕清手掌里躺着十几片药,弥漫着苦涩的味道。
沈慕清瞅着莫铭城说:“莫铭城你没必要难为我和你自己,你若想好好活着就最好听医生的话,不管我曾经的身份如何我现在是你的主治医生和私人医生,你要是死了——”话还没说完,莫铭城就气急败坏的从她手中夺走一把药,仰头喝了下去。
不管如何,喝了就好。
莫铭城冷笑着说:“你还真是个好医生,怎么,错事做多了怕下地狱做医生积福报?你这种人你配下地狱。”
不管莫铭城的话说的怎么难听,沈慕清的表情就没变过,她头也不回的从走出去,没几分钟就回来,手里拿着温度计,甩了甩递到莫铭城面前:“夹住。”
莫铭城有些语塞,面对沈慕清的冷漠不知该说什么。
下地狱如何?没有福报又如何?沈慕清都不在乎,人活着尚且不能顾得上好好活着,哪儿有时间去想死了之后的事情?她拉开椅子坐在莫铭城床边,轻声说:“地狱和天堂都一样,我遇不到你,也遇不到唐楠。”
莫铭城有些惊讶,随后眸光冷了下来:“你咒我死?”
沈慕清抬头一瞬不瞬看着莫铭城:“你不配合治疗,死是迟早的事儿。”
等温度计的五分钟时间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