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若本来是打算去找上官南仪唠嗑会的,看了看天色,都快半夜了,这么晚去也不太好。想去找儿子玩,可是儿子还在陪那个嫩生生的小皇帝,算了吧,都是孩子随他们去玩吧,回到青凤殿去?可是夜九焱也不在,一句话也没留下,人就消失了。
她突然生出了一种极大的寂寞感,这是她认识夜九焱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街道里晃悠了一圈,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孤独哦,恐怕这漆黑的夜色也是体会不到的吧。
罢了,去找欧阳墨轩吧,难得自己有时间去祸害祸害他一番。
没想到,一进溜进丞相府的大门,便飞身与一白衣男子撞了个正着。
男子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蹦出来,察觉到撞上自己的是一名女子后,下意识的扶了一把。
梵若稳住了身体,有些吃痛的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一脸不爽的抬头看向来人。
“欧阳卿书,你这三更半夜的是去见哪家的姑娘?如此这般猴急?”字里行间有些讽刺的意味。
欧阳卿书一直保持温润微笑的嘴角有一瞬的僵硬,很快恢复如常,道:“梵姑娘是来找墨轩的吧,在下还有事,便不打扰了。”
很显然,梵若做这种事也不是一两次了,欧阳卿书都以已经内心毫无波澜了。
梵姑娘?!梵若冷笑,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梵若懒得理他,绕过他便向欧阳墨轩的院子里飞去。
欧阳卿书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姑娘为何总是对自己敌意这般大?她既然与自己弟弟交好,为何不能顺便爱屋及乌?
被自己想法吓了一大跳的欧阳卿书赶紧的摇了摇头,又往梵若离去的地方看了一眼,足尖轻点,便飞出了丞相府。
梵若心里还是有些气,从窗户飞进了欧阳墨轩的房间,里面一片乌漆嘛黑的。
她毫无障碍的跳上了床,小腿微微用力,朝着欧阳墨轩的腰间猛的踹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
滚到床下的欧阳墨轩一下子就惊醒了,他功力不错,再黑也不会阻挡他的视线。
吃痛的一手柔腰,一手揉屁股,站的两边摇晃,那姿势,真的是说不出来的诡异。
不用想他都知道这是谁做的,腰间同样的地方,摔到同样的地方,一样疼痛的级别,显然他这样被对待已经不止一次了。
“梵梵!你下次来就不能好好的叫醒我吗?你再这样,我迟早有一天被你吓死。”
梵若往床上一坐,道:“要死你早死了。”
欧阳墨轩抱怨归抱怨,还是乖乖的坐到床边,道:“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梵若淡淡道:“刚刚,我替南儿报仇了,用伤南儿的剑,一剑贯穿了那人心口。”
欧阳墨轩道:“你可知是何人?”
梵若道:“你还记得一年前的那位大皇子南宫鸣?”
欧阳墨轩惊讶的看着梵若,随即了然,低头沉默不语。
那人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他要的是帮助小皇帝登上皇位的夜九焱的命!只是……
他又是如何得知梵梵一定能够杀了夜九焱,看上去,那个夜九焱并不比梵梵弱啊,想起了夜九焱看她的眼神,明了无论如何,只要是梵若,夜九焱便不会出手。
梵若道:“你大哥刚刚出去了。”
欧阳墨轩惊讶道:“你们又撞上了?”
梵若点了点头,道:“现在已经四更天了。”
欧阳墨轩不再说话了。
半晌,他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梵若:“我知你在想什么?你从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这玉佩与大哥身上的是一对,暂借你一用,你……去吧。”
梵若接过玉佩,起身,往窗外走去。
“如果……希望你能留他一命,他是个好人。”欧阳墨轩轻声道。
梵若顿了一会,没有回复他,往玉佩里微微输入了一丝佛魔之力,金眸闪现,飞了出去。
欧阳墨轩抿唇不语,仿佛被人生生握住了咽喉,哽咽的他双眼通红,难受不止。
他母亲原本只是丞相府里的一个奴婢,因为父亲醉酒,加上母亲相貌出众,便收了她为小妾,可新鲜感一过,他便再也没有去过母亲那里,看过母亲一眼,母亲更是在生下他后不久郁郁寡欢去世了。父亲从小待他并不好,若不是因为他是个儿子,甚至连看他都是正牌夫人所生,自然是备受宠爱的。要不是大哥及时发现了偏院后的他,将还不会走路的他带在身边细细照顾,他可能早就在那个冰冷的偏院活活饿死了。
直到他长大后,父亲再也无法忽视这么大一个儿子的存在了,于是便为他单独设立的院子,请先生师傅教文习武,在十岁之前,他是极其聪明的,文采武术都快略超大哥。父亲也越来越器重他,却不料因此遭到了夫人的恶恨,在他十岁那年,将他骗至后山废弃的小屋,暗自找了一个高手对他百般毒打,他永远都记得那带刺的毒条抽到自己身上的那份痛楚,仿佛千万虫蚁在撕咬自己的身体,每抽打一下,倒刺便勾出他细嫩的小肉,痛得他恨不得立即死去,可那人却偏不如他愿,晕了便泼水,醒了继续打。
后来那人又见他模样生的爱怜,便起了歹心,小小的身体被穿透的时候,他的声音沙哑的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惊恐的睁大双眼,感觉下身撕裂般的疼痛与羞辱!
他慢慢的双眼失了神采,如一潭死水,身下一片鲜红惨不忍睹。
他不知道那个高手是怎么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