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黎明的寒风,两支各上万人的骑兵大队分别向阿土国和疆拜国的纵深扑去。
这是疆拜国东边大营被击破后的那个清晨。曾阳留下一半人马打扫几个战场,另一半人马分成两拨,分别在罗雄杰和曹建边的带领下,直扑德西和开中。
大战胜了,但他的两个战友都还处在危险之中,他们是为东明而去冒险的,他这个原先的曾队和现今的恒帝不能将亲密的战友和东明的重臣扔在危境之中不管,哪怕是踏碎两个小狼之国的土地,也要将两位阁老安全带回来。
他相信丁峰和杜河能够自保,但刀剑不长眼。既然这里已经取胜,接应是必须的。
这就是战争,一旦开启,四面开花。谁也无法绝对把握战争的走向,但这里有点特殊,他们三人是穿越者,他们的视角在这里与上帝短暂重合,他们对战争结果的把控相对更有信心。
……阿土国的帝宫中,年岁明显比沙野大的多的妫昌皇帝瘫坐在颐养宫内的一把椅子上,衣衫不整,脸色蜡黄。
颐养宫是一个妃子的寝宫,丁峰找他很不容易。此刻,妫昌的对面坐着丁峰,脸色苍白。曾阳曾嘱咐过他们,一定不要正面对敌,放弃强攻城墙和宫墙的打算。
但人算不如天算,他的队伍在城内与敌军遭遇,巷战的结果虽然胜了,可身边的战友却倒下了一百多人。
不幸中的万幸,在他们攻击到皇宫的后面时,一道侧门正巧打开,几个老宫女正在向外运送“夜来香”。
顺着此门进入到宫内,与已被惊动的宫内禁卫军厮杀的过程中,负责带路的一个老宫女被禁军的流箭射杀,丁峰立刻陷入盲动中。
宫内的路线七扭八拐,要在不断厮杀中确定妫昌的准确位置就如在迷宫中探索一般。丁峰心内焦急,若是妫昌被惊动,躲起来,或跑出宫去,那可就是大海捞针了。
他立刻下令分算开行动,大家分头寻找,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搜寻。紧急中,丁峰不顾危险,率先跃上了屋脊。
如此一来,他的视野立刻开阔,带着十几人在屋脊上飞奔,直扑中心地带。这个过程中,箭矢贴着他的耳边不断飞过,稍有不慎就有被一箭冲下屋脊的危险。
他先到的是乾殿,在那里扑空后,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终于在颐养宫见到了“可爱可亲”的妫昌大帝。
现在,颐养宫的外面依然有零星的战斗,丁峰“请”妫昌下令停止抵抗的命令还没有完全到位,外围的禁军还不知道妫昌已被人控制。
“通知大家都退到颐养宫,禁军不攻就不要浪费弩箭了。”丁峰心中有数,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消耗,特战士兵身上的弩箭已所剩无几。这样的混战中弩箭根本收不回来,射出一支就失掉一支,完全得不到补充。
天色已经放亮,颐养宫内的蜡烛依然在燃烧,被吓傻了的妃子始终龟缩在床上,不停地抖动着身体。
几个特战士兵带着一个满脸怒容的贵妇走了进来,她是姚皇后。
“要杀要剐在坤宫就行,为何带我来这里?”姚皇后见多识广,不看妫昌,却对着丁峰吼道。
“既不杀也不剐,你坐下休息一会儿吧。”丁峰不动声色地说道。
姚皇后厌恶地看了一眼幔帐后的大床,愤愤然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尊敬的皇帝陛下,现在需要你下几道旨令,一是吩咐御膳房给我们的士兵准备点早餐,再是请太子殿下进宫……”
“不行!”姚皇后突地站了起来,“你不许下旨让植儿进宫。”她先怒视一眼丁峰,再转头虎视眈眈地盯着萎靡的妫昌。
“那你们可就要受苦了。”丁峰道,“请太子殿下过来,你们一家人凑到一起过个团圆的冬至节,不好吗?我们只是有些事情要谈,不凑到一起不好谈。这个皇帝陛下心中很清楚。另外,将东明礼部的两位侍郎也一起请过来,我们要一起回家。”
说到这里,丁峰在心中道:也不知杜河这个愣头青能否想起我们礼部的两位大员,他们在懵懂中被派来公干,可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啊。说句公道话,他们也是战争的一部分,也是为这场大战出了力的功臣。
“太子最近身体不适,怕是来不了了。”妫昌嘶哑着嗓子开口道。
姚皇后白了一眼丁峰,坐了下去。
“东明礼部的两位使者阿土照顾的很好,你们要见他们,那朕就下旨传他们进宫。”妫昌努力调整心情,让呼吸更顺畅一些。昨夜他青春焕发,用力过猛,现在的脑袋还是晕的。
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明天就是冬至节,阿土联合疆拜在明天就要向东明发起强大的进攻,为何今天自己就成了人家的俘虏?事先一点征兆也没有啊?正因为想到明天的大进攻,他昨晚才心情澎湃激荡,老树逢了春。
“你确定太子来不了?”丁峰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想到为了此次任务牺牲掉的一批战友,他的脸色就异常苍白起来。
嗯,丁峰是个小白脸,当他的脸色越发白皙起来之时,就是他发狠的开始。
“来不了就是来不了!”姚皇后又站了起来。她在后宫发威惯了,此刻的阵势也没能让她失去平日里的雌威。
“来人,给皇后封嘴。”丁峰道。
两位特战士兵扑到姚皇后面前,用绳索直接捆住了她的双手,然后撕掉一块幔帐缠绕住了她的嘴巴。
一脸蜡黄的妫昌敢怒不敢言,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