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一通忙乱。
不少狱卒都跑了来,围着七窍流血的那个狱卒。
“饭菜有毒,有人想要灭口,快去通知大人!”
“……”
夏芝通体冰凉,呆呆地看着地上七窍流血,死状可怖的狱卒,心慌,后怕,浑身发抖,大脑一片空白。
等了许久,刑部侍郎葛仲川匆匆前来,神色凝重,让人将死去的狱卒抬走,将地上的饭菜带走检查。
夏芝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头搁在膝盖上,身子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她替大小姐做了那么多事,大小姐竟然,竟然要灭口。
丞相府死去的夏管事一家,是爹娘和弟弟吗?
夏芝抱紧自己,手用力揪着裙摆,咬唇,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牢门再次打开,夏芝被狱卒拖走,换了一间牢房。
牢房里各种各样的刑具。
夏芝被绑在柱子上。
不多时,葛仲川前来,沉着脸,威严开口,“夏芝,本官问你,是谁指使你诬告霍家二小姐杀人的?你可曾得罪了什么人?可知道谁会下毒害你?”
夏芝神色恍惚,艰难开口,“大人,奴婢之前听狱卒说,城郊发生了命案,丞相府夏管事一家都死了,是真的吗?”
葛仲川皱眉,沉声道,“问无关的事做什么?回答本官的问话!”
“大人,夏管事一家真的死了吗?”夏芝喃喃,“这个很重要。”
葛仲川抿唇,“嗯,死了,夏管事的儿子意外溺水,夏管事夫妻跳进河里救儿子,都溺水死了。”
“意外……溺水……呵……”夏芝凄凉苦笑,她爹和弟弟都会浮水的,怎么可能溺水。
好狠,好狠……
“夏芝,再不老实交代,休怪本官大刑伺候!”葛仲川沉声道,给狱卒使了个眼色,“上拶子!”
“大人,我招,我招……”
葛仲川凝眉,“说!”
夏芝缓缓道来,“大人,奴婢本是丞相府的家生子,父母是孟家的下人,在别庄做管事。
六年前,奴婢被当家主母从别庄调到大小姐身边伺候。
大小姐中意御亲王世子,一心嫁入御亲王府,奈何御亲王世子与霍家二小姐有婚约。
大小姐指派给了奴婢一个任务,让奴婢卖身到将军府为奴,想办法接近霍家二小姐,诱导霍家二小姐出府。
奴婢进入了霍将军府,因为是新人,不能贴身伺候主子,只能做个扫地的丫鬟。
霍家老夫人身体不好,霍二小姐每日贴身照顾霍老夫人,奴婢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法接近霍二小姐。
于是,奴婢就跟府里有来往的丫鬟说,水月庵供奉的佛祖特别灵验,到水月庵祈福,可以帮助病人积福,求得长寿。
没过几天,霍二小姐就跟将军夫人提起,要上水月庵替霍老夫人祈福。
霍二小姐刚出府,奴婢就派人通知了大小姐。
接下来的事,就由大小姐安排了。
约摸半个月,霍二小姐才从水月庵归来。
大小姐又
传信给奴婢,让奴婢留意霍二小姐的月信。
一整月,霍二小姐月信未至,奴婢如实禀报大小姐。
霍二小姐大婚当日,御亲王府下人发难,质疑霍二小姐的清白,同时质疑霍二小姐有孕在身,也就有了后来的退婚。
霍二小姐远走他乡,将近六年才归来。
奴婢之所以陷害霍二小姐,是受丞相府大小姐,也就是现在的御亲王世子妃指使。
因为霍二小姐得罪了丞相府二小姐,世子妃替妹妹出头。
奴婢知道的就是这些。”
葛仲川心中唏嘘不已,没想到,那温柔端庄的世子妃,竟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
“御亲王府世子妃谋害霍家二小姐一事,可有聂家人的参与?”
夏芝摇头,“奴婢不知道,只是我家大小姐与聂家二小姐是表姐妹,会互相出谋划策。”
“……”
一墙之隔,霍瑜白坐在轮椅上,与司璟墨一起,静静听着夏芝的供词。
主谋是孟绮薇,霍瑜白丝毫不感到意外,早前就有了猜测。
为了一个男人,费尽心机毁掉另一个无辜的女子,这等恶毒心肠让人胆寒。
要知道,六年前的孟绮薇,才14岁,小小年纪就一肚子坏水。
司璟墨深邃的眸注视着霍瑜白,“水月庵”三个字,勾起了他的回忆,恍然觉得,霍瑜白这张脸,他六年前好像见过。
可是,他确认过,那个女子死了。
他当时满心被算计之后的愤怒,没有心思顾及那个女子,只是让人随意挖了个坑,把那女子给埋了。
回府之后,酩酊大醉。
然后,第二日知道了如瑾的死讯,如同晴天霹雳……更加无法顾及那个死去的女子。
没有听说水月庵有女子失踪,那件事就那么过去了,只是午夜梦回,偶尔会想起。
“二小姐当初在水月庵被人算计,可知道坏你清白的是什么人?”司璟墨低声询问,心里控制不住有些紧张。
霍瑜白摇头,被他亲口问及当初清白被毁的事,心里莫名有些苦涩,“我当时浑浑噩噩的,不记得了。”
司璟墨抿唇,神色复杂,“是本王唐突了,不是你的错,无需难过。”
霍瑜白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事情涉及御亲王府世子妃,这件事璟王如何处理?”
“恶人应该受到惩罚,只是……”司璟墨顿了下,心情有些沉重,“关于二小姐一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