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绍西自然不是特意来找她的,他今天休假,被余妈妈征去当了一下午的司机。到傍晚,余妈妈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购物,准备回家,路遇多年未见的同学,两人开心地聊了起来。
余绍西斜靠在车门上,眼看着他们的聊天一时半会也不会结束,索性换了个姿势,掏出手机 ,随意翻看着。
微信里无非就是上级部门的群信息,或者同部门的群信息,除此之外,内容最多的,就是付瑞玠这小子开的私人小分队群组,那小子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多话可说,就连没事干好无聊都能翻来覆去念上个几回。
余绍西:无聊了就去档案室把今年的档案按时间整理好,过几天要检查。
付瑞玠:这事不是一向都是闷葫芦做的吗?
闷葫芦指的是项言,因为话少不擅聊天,就被付瑞玠取了这个外号。
余绍西: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
付瑞玠:……你是
余绍西: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付瑞玠仗着对方不在自己面前,很有勇气地回:听我的!
余绍西微微一笑:行,这几天好好玩吧。
付瑞玠背脊一寒。
卧槽这语气……他冷汗都出来了。
他赶紧打字:不是,老大,刚刚打字的是我九岁的表弟,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小朋友一般计较。
然而并没有人回。
付瑞玠绝望葛优瘫,他已经能想象得到暗无天日的惨痛未来了。
皱怀荣:点蜡
殷常光:点蜡
陈靖:点蜡
付瑞玠:……绝交!
皱怀荣:呵呵,稀罕
陈靖:呵呵,稀罕
殷常光:呵呵,稀罕
后续余绍西自然没看到,他退出微信的时候,扫到屏幕上的短信标志,想起迟漫漫早上发来的那条短信。
他先抬头看了看自己母亲,见她还聊得起兴,复又低头,给师兄打了电话,询问他们这几天是不是有人报过被跟踪的案子。
师兄姓谢,大余绍西十来岁,前几个月刚调去迟漫漫那一片区做科长。
“跟踪?哪天没有。”谢科长笑骂道,“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盗窃诈骗的案子,我都加班一个多月了,亏我当初还信了严老头的话,以为这个岗位每天就是喝喝茶看看报纸,就自告奋勇的来了,结果到的第二天,办公室就多了一摞待处理的文件。”
在a市,警方每天都会有接到十余万通的报警电话,其中有效警只占了四分之一,还有五分之一是骚扰电话。
以行政区域划分,即便是片区的警所,每天也能接到上百起各式各样的报警电话。
余绍西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他无奈地揉揉额头,也是关心则乱。
谢科长旁边似乎有人在说话,余绍西凝神听了一会,只隐约听到“女性”“跟踪”“凶杀”这几个字。
“怎么了?”余绍西问。
“跟你说的应该没什么关系。”谢科长道,“前几天老夏那边不是出了命案吗?正向我要点人手。”
见余绍西似乎有些兴致,他继续道:“死者是名女性,她之前来局里报过几次警,说是发现有人在跟踪她,但警方去了又什么也没查到,没想到几天之后,她就被人发现死在家里,听说死的挺惨,凶手把她的耳朵都切了。”
余绍西皱眉:“切耳朵?”
“对,一刀下去,干净利落。”谢科长感慨,“对方似乎对人体结构非常熟悉,我估计对方不是医科生,就是从事这方面的人。除此之外,死者没有受到□□,也没受到暴虐,凶手的目标似乎非常明确。”
余绍西暗暗记下这点,向他道了谢。
“谢就不必了,改天去严老头那偷几瓶酒给我就行了。”
严老头正是两人的师父,原a市公安厅厅长,这几年因为年纪大了,已经退到了二线。
“行。”余绍西一口应道。
转过身,看到自己母亲正笑眯眯地站在身后,他挂断电话:“谢师兄的。”
余妈妈失望地“哦”了一声,眼神特别嫌弃。
这回不用想,也能猜到对方心里正在想什么。
余绍西扯了扯嘴,送母亲大人回家后,信手拈了个借口又逃了出来。
“嘿……”余妈妈迟了一步,愣神间人已经蹿出门外,“这孩子,都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余爸爸正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闻言抖了抖报纸,翻了一页后道:“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走丢不成。”
“我这不是担心他嘛,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不安定下来,该不会儿子他有什么隐疾吧?”
余妈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余爸爸瞟了她一眼,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迟漫漫自然不知这一着,她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翻了个白眼:“谁邀请你了,别自作多情。”
余绍西晃了晃手机:“需要我读给你听吗?”
迟漫漫:“……不用了谢谢。”
又忍了忍,没忍住:“你过来,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余绍西不答反问:“你朋友住哪?”
迟漫漫今天才去过,印象还很深,她说了小区名字。余绍西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迟漫漫就是敏锐地察觉到有异,心沉了下去:“是不是哪里不对?”
余绍西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猜测的事情,就不拿出吓她了。
“你让你朋友以后出门注意安全,尽量去人多的地方。”
“嗯,她已经搬回去住了。”
余绍西瞥她一眼:“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