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略带阴沉地笑了下,逼近一步,斜眼看她:“师姐觉得我不想?”
这样近的距离,彼此的睫毛多眨一眨,都像是会戳到对方似的,因着近,眼角眉梢的美丽看得更清晰了,唇齿间的傲慢挑衅,却也更一览无遗。
巫行云轻笑着哼了一声,亦向前一步,鼻尖压着李秋水的鼻尖,手捉着她的衣襟,食指指尖不知怎地,还是压在那锁骨上——真滑啊,若不是有那一处小小的沟壑,都不必用力,便能自如地像在冰上溜一样地滑来滑去——低低笑道:“你想么?”
李秋水没说话,眼角斜下去,不由自主地瞥向了李沧海,巫行云有心以李沧海为筹码,先不见李秋水反应,心中亦多少有些忐忑,待见李秋水妥协,方舒了口气,反笑道:“我却忘了,沧海还在这里——你们姊妹,可算是兄友弟从了。”
李秋水被戳到痛处,瞬间沉下脸去,皱眉道:“她还是个孩子!”
巫行云轻轻笑道:“你自己问问,她可愿再被你当作孩子?你扪心自问,你当年的十四五岁,是怎样光景?”
李秋水道:“你休要挑拨离间…”
话未说完,却见李沧海正色道:“师姐这话说得不对。我自己的心智如何,纯只在于我自己,与你们愿不愿当我是孩子并没有关系——当然,我亦是希望你们将我等而视之,而非视我以弱小、卑下,但这不过是锦上添花的愿望。”微微咬了咬唇,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巫行云,双目明炯:“我不知道师姐和阿姐的十四五岁是怎样,但我却知自己眼下是怎样的。”手向前伸——巫行云顺着她的眼光看时,发现李秋水的手不知何时也已按在自己的锁骨处——将巫行云按着李秋水的手与李秋水按着巫行云的手都一并扯开,抱胸道:“若是喜欢,就堂堂正正地去喜欢,师姐和阿姐,既不必遮遮掩掩,更不必如竞赌斗气一般夸大其词、虚张声势。我们三个,好好地、公平地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好不好?”
巫行云再也想不到李沧海能说出这样的话,微微一怔,眼瞥向李秋水,却见这人抱了臂、倚了书架,斜着眼看过来,冷冷淡淡地道:“什么心事?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心事!小孩子家什么都不懂,只会胡说八道!”
巫行云露齿一笑,拉着李沧海的手,轻笑道:“是我错了,看轻了你。你的确已是个大人了——从此以后,这事便是我们三人之间的事,不单单是我与你阿姐的。”
李沧海点点头,小小的脸上满是端肃神情:“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