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称呼,顾洛辰感觉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声音有些激动,“妈……你好了?”
“我一直就没病,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妈妈你既然没事,为什么要装病啊?”
“因为我不相信郭淂阳。”
不旺她装疯卖傻半年多,郭淂阳终于在前几天按耐不住向她吐露了真相。
“现在什么都不要问,听我说。”风雅沫将她从郭淂阳口中得知的真相对顾洛辰和盘托出。
顾洛辰听后满脸不可置信,随即眼中寒光乍现,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半年来他居然将害死父亲的仇人当做自己的依靠。
顾洛辰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找他拼命。
风雅沫赶忙搂紧他,不让他动弹,“不要乱动,房里有三个摄像头。”半年都寸步不离地呆在这里,她早已发现房里装了三个微型摄像头。
“他居然敢在你房里装摄像头!?”顾洛辰目光中都可以喷出火来。
风雅沫松开他的脖子,奇迹般地扯出一丝笑意,“他若是毫无作为就不是郭淂阳了。”
她自觉自己的演技绝对没有任何破绽,但郭淂阳本身就是一个演技派,以他的多疑,又怎么可能对她的突然疯疯癫癫毫不怀疑。
“妈妈,我们应该怎么做,把这件事公之于世吗?”
“没用的,这只不过是我的一面之词,无凭无据不会有人相信的。”风雅沫轻轻抱住她的宝贝儿子,双目中流转着几分苦楚,“我早就跟顾怀安说过郭淂阳是个伪君子,他却宁愿相信他的兄弟也不愿意相信我,把命搭进去了也算他活该。”
“……妈,注意言辞。”妈妈对爸爸的言不由心经常让顾洛辰无言以对。
风雅沫不接话,将顾洛辰搂的更紧了些,“洛辰,你听我的,不要再想着报仇的事,这里面的浑水比你想象中要深的多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尽快离开这里。”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总觉得洛辰再呆在这里会有危险。
“我不走,这里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倾注了我爸一生的心血,我要帮他守着。”
这句话触到了风雅沫的泪腺,泪水不断地钻进顾洛辰的脖颈,“我当然知道这是他的心血,可是也得有命守啊。”
“妈,你别哭啊。”顾洛辰慌忙地帮她擦拭眼泪,“我答应你就是了。”
“洛辰,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风雅沫将头埋在洛辰肩头,将眼泪蹭干净,以免郭淂阳在摄像头里看出异样。
小心翼翼地从沙发缝里取出一根钥匙偷偷塞进他的口袋,压低声音,“你爸爸在阳城郊外有一栋房子,专门用来避风头的,这件事除了我和他之外谁也不知道,郭淂阳绝对找不到。主卧有一个保险柜,里面那几张银行卡里是他这些年存下的所有积蓄,大概有两亿的样子,这笔钱足够你挥霍一辈子了。保险柜和银行卡的密码都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先在那躲一阵子,然后去找你爷爷。”
听着风雅沫像是交代后事的话语,顾洛辰很不安,“妈妈,你不打算跟我一起走吗?”
风雅沫哑然,她怎么可能走的了?以郭淂阳对她的执念,怎么可能放她离开。一旦她有一点点要逃走的举动,他就知道自己的痴傻都是装的,到时候不管是她还是洛辰都不会有好下场。
郭淂阳现在似乎已经不打算再克制对她的yù_wàng了。回想起那天的事,风雅沫一阵恶心,如果不是她不小心撞到床头柜晕过去,应该已经被他强了吧?
压下眼底的绝望,她笑着亲了亲顾洛辰的面孔,“傻儿子,我肯定跟你一起走啊,妈妈才舍不得和你分开。”
沉默了一阵,风雅沫开始摆弄茶具,之前在郭淂阳面前说过顾怀安回来就给他泡茶,现在自然要做做样子。
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顾洛辰越发不安。
目光柔柔地看着洛辰喝茶,风雅沫心里阵阵抽痛,好舍不得!趁着现在多看几眼,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洛辰,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一定要记住妈妈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知道,我只相信妈妈。”顾洛辰坚定地说。
妈妈也不可信啊,风雅沫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相安无事地陪了母亲几天,在郭淂阳面前,顾洛辰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恨意,依然表现得像对此事一无所知。他此刻才明白,母亲演了半年的戏是多么疲倦,多么艰难。
顾洛辰和郭淂阳谈笑间,推开风雅沫的房门,想带她餐厅吃早餐。
和以往不同,风雅沫并没有嬉笑地喊着“怀安”朝他扑过来,依旧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们顿生疑惑,快步走到床边,一番检查发现她浑身冰冷,已经没了气息。
“雅沫!”
郭淂阳慌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洛辰跪坐在床边的地上,一脸茫然,假的吧?妈妈前几天还说要带着他一起离开这里,现在躺在这里是要闹哪样?
风雅沫手中握着一个安眠药的空药瓶,郭淂阳掰开她的手掌夺下,看清上面的标签,目光喷火,怒不可遏地大喊,“来人!都死哪去了,给我滚进来!”
一行下属匆匆忙忙赶来,发现床上脸色发青,没了气息的风雅沫,纷纷大惊。瑟瑟缩缩地看着怒气冲天的郭淂阳,低垂着头,生怕他迁怒自己。
郭淂阳将药瓶重重扔在他们面前的地上,“这安眠药谁拿给她的?”
安眠药自然是那个心理医师给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