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要对自己好点的,要多个心眼,别轻易相信别人,免得被骗了都不知道,就拿某人来说,你把她当朋友,但她却不是什么公子,一女的,把你骗得团团转,那不怎么说是人心险恶呢!”潇风岁是对雨雪说,但眼睛却是看着晴月,他见晴月被说恼了,他就得意地对一脸惊讶的雨雪说:“她呢叫贺兰晴月,这是我的妹妹星簌,我就是叶潇风,字觇刹!”
雨雪细细端详着眼前的男人,他棱角分明,眉目清秀,薄唇间总是带着笑意,可能是见到这样少有的美男,雨雪呆住了。等她反应过来,脸更红了,她笑道,“那我就叫你潇风哥哥吧。”
潇风顿时瞪大了眼,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那辽远的、不可接触的海底渐渐浮出水面,愈来愈清晰。
“潇风哥哥,潇风哥哥,你快点,你追不到我……”
“冰曦,你别跑那么快,等等我!”
一片蓝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几棵大树茂盛得不愿让一丝阳光透过,风儿掠过草地,夹着各种野花的清香,带着草地上两个八九岁的小孩子的衣襟飞舞,空中回荡着他们稚嫩无邪的笑声。
女孩边跑边回头张望身后的小男孩,她因此不小心摔倒在地扭伤了脚,她疼得满脸汗珠,站都站不起来,却不喊一声疼。小男孩加快脚步追上,说要扶她去看大夫,小女孩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只翅膀受伤的小蓝灵鸟,说:“潇风哥哥,我没事,先救它吧,我娘说万物皆有生命,悉有灵性。看它那样子,它真的好疼,我不想让它死。”小女孩摇着小男孩的胳膊,嘟起小嘴向小男孩哀求。
“好吧,我们把它带回家。”小男孩扶着一瘸一拐的小女孩走到小鸟旁,小女孩就把小鸟拾起来抱在怀里。
“冰曦”。呆呆地陷入了回忆之中,潇风眼睛深邃得像一潭静水,表情凝重得让人担心,可他唤起的这个名字时声音是那么轻柔,又那么伤感。
雨雪若有所思,但她一会又用手在潇风跟前晃了晃,关切地问,“潇风哥哥,你没事吧,那个冰曦是谁呀?”
星簌一脸担心地看着潇风,而潇风从回忆中抽出,只对雨雪摇头微笑。雨雪也没再问了,星簌才松了口气。
晴月感到莫名其妙,但细想又觉得那一声冰曦别有深意,她便在心里猜度着,“想那个叫冰曦的女孩就是那玉佩的真正主人了,她可能因为某种原因不在他身边。不过以他那种自恋狂有人喜欢他性情才怪,别人顶多是看中他的皮相,哎,可怜的夜宵不会是单相思吧!”
为了让潇风走出悲伤,晴月故意转移了话题,问起了雨雪这一年来的情况。为何雨雪会被卖到了妓院,而她父亲又去了哪里?
原来,就在前不久,她父亲得了重病,而她家又没有什么钱,她变卖了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给父亲治病,但也还是不够。她就到处找工作,却找不到,她只能瞒着父亲去城外的工地去搬石头。
那工地的老板见她生得俊俏,就想纳她为妾,可她不愿,老板就对她百般为难,最累最重的活就让她干。可怜她生得女儿身,力气自是没有男人大。她肩膀和手都磨得血肉模糊,她那个老板还以干活不利索为由扣减她一半的工钱。
每天中午,她吃的都是从家里带来的野菜,在工地领的午饭却一口不动,为的是晚上回家把她的午饭带给父亲吃。
白天,雨雪在外干活,晚上在家照顾父亲,日子虽然过得很辛苦,但只要父亲的病能好转,她就无怨无悔。但她在工地干活的事和她所受的委屈终是被她父亲知道了,父亲为了不连累她,选择了上吊自尽。
雨雪最后辞了工作,把房子卖了来葬父亲。虽然父亲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可她深知生活还要继续。她继续找别的活干,可也是没找到。在这期间,她遇到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那妇人自称见雨雪可怜,就给她找了一份很好的工作,不累人而且钱又好赚,不过是在邻城。
雨雪觉得家也没了,飘零的心没有依靠,到哪里工作也是可以的。于是,她就跟着那妇人来到了勐州城,却不想去的是迎春阁。待她反应过来时,那妇人早就没了踪影。从此她就困在了迎春阁中。期间,她几次出逃都没成功,而且被打得伤痕累累,但她从未放弃过。她已经学会站立雨中,仰望苍穹,寻找蓝色与星光。因为她知道一个人的不幸也是一种幸运。
雨雪,这个名字有着《诗经·采薇》中“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的美丽,更有着“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愁苦。一个人的意念有多强?一个脆弱的身躯到底能挑起多大的苦难?这到底是世人之错还是世间之过?同情与善良已成黑色,让不幸更为不幸。到最后,晴月竟不知到底是雨雪的不幸还是社会的不幸了。
回到叶勐镖局,潇风就叫人把雨雪带到客房休息并请大夫过来看看她的伤势。
晴月主动跟大家说明了她是女儿之身,并向大家道歉。
大家大为所惊,有的弟兄不信,以为晴月在开玩笑,就围着晴月转了一圈又一圈,从头看到脚,最后还是挠挠头,半信半疑。倒是芷卿对晴月点头微笑,说:“就知道你玩够了会告诉我们的。”众人这才知道芷卿早就知道晴月是女儿之身,不揭穿只是给晴月一个坦诚的机会。
一整天,镖局的人都格外兴奋,他们不但因为潇风等人时隔半年多回来,而且在潇风回来的前半天,镖局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