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峥随霍银江上了车子,司机驶至黑沙滩。
秋峥不晓得霍银江出什么幺蛾子,但她拖不动霍银江。
至到一处灯光处,霍银江终于躺在地上。
四周全是星星。
一个男人冲过去,“霍生,要加钱,原说十二点钟,现在已经一点钟。”
“你没挑一个好日子出生,今天没有星星。”
“怎么会没有星星,到处都是星星……”
“有没有很感动?”
感动,确实有那么一丢丢的感动。
秋峥觉得霍银江也不是十分的讨厌,现在觉他顺眼、迷人,对他的讨厌瞬时降了几个度。
在这种环境下,秋峥才晓得自己为何会看上赵明亭。灯光,绝对是灯光,那灯光乱了心神。
秋峥请他不要误会,“只是时机的问题,我正好梦到,正好告诉你。若是其实我身旁站着一条狗,我照讲不误,并非是要你帮我实现什么东西,也不是意有他指。”
霍银江忽地翻身,将秋峥推倒,压在她身上,气息温热地喷在秋峥脸上,“现有酒精作用,我是个男人。”
秋峥花死力推他,“你跟全天下男人定了契约,他们不碰你的,你也不可碰他们的。”
“我只管我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秋峥推不动,使劲掐霍银江的臂,“霍银江,你自重!”
霍银江翻身躺到一边,“你无情。”
秋峥的电话响起,霍银江顺手抢过,高举着手机笑,“是徐华坤。”
秋峥明知徐华坤已醉倒,不至电话来,但也不敢确定。
秋峥去夺手机,整个人伏在霍银江身上。霍银江按了接听键,笑道,“我和曲秋峥在看星星。”
秋峥恼极反笑,从霍银江身上爬起来,“霍银江,你小心眼,我不过踢你两脚,你便处心积虑报复我。厉害,你知我出于仗义,不会任你醉酒独自夜出,便将我诓至此地,造成与你深夜海滩幽会假象,明日再广而告之,我便名声坏透,你厉害。”
银江愣了一时,笑道,“还是你了解我。”
霍银江酒喝得大概太多,话罢,即沉沉睡去。
秋峥翻看手机,什么徐华坤,是诈骗电话。
秋峥将电话拨回去,问候他们全家。
秋峥唤来司机,将他送还酒店。
将霍银江放在床上安置好,开门要走,又想起戏票。
终在他裤子口袋中翻出。
秋峥拿了戏票,一时想起看到霍银江和小姐照片时的心境。
她摇了摇头,回房去。
翌日一大早,秋峥即起身,在周围观光。
早间才叫观光,十一点后,是观人。
徐华坤也起身,三两步上前揽住秋峥的肩,“早。”
“你昨晚宿醉,不多睡会儿?”
“习惯了。”
徐华坤自律、专一而深情。
霍银江常日夜颠倒,没有真心,前女友百八十。
秋峥不是飞蛾,怕受伤害。
爱的人,适合在一起的人,是不同的。
和爱的人在一起,秋峥会低到尘埃中;爱而不能相守,更加难过。
同适合的人在一起,秋峥还是秋峥;他爱秋峥,秋峥会尊重他。
是这样吗?
是。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徐华坤表白,“秋峥,我会多陪伴你。”
秋峥点头,倚靠在徐华坤肩上。
小姐要去远处看世界,大家分道而行。
小姐临行时,讲给秋峥,“你还是收了那祸害,否则他又去为祸人间。”
秋峥拥住她,悄道,“你同霍银江联合起来害我?”
“我帮你,”,“我也首次见你这样的人,只听自己的,全凭自己的意愿行事,别人说的话,一句也听不进。有主见过了头,叫偏执。”
送走小姐,徐华坤接到母亲电话。
“华坤,快些返家,你父病重,”徐母声音颤抖。
徐华坤脑袋有些懵,“怎么回事,两天前他还身体康健。”
“急病,你要快些回来。”
“妈,现今医术先进。”
徐母也语无伦次,“你先回来,快,快。”
挂罢电话,徐华坤赶回酒店,脑袋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去拿行李箱,倒翻橱柜。
秋峥看他反常,切切过来问询,“华坤,怎么了?”
徐华坤恍若未闻。
霍银江至他身边摇晃,“徐华坤,徐华坤!”
徐华坤这才反应过来,“回家,我要回家,家里说我父亲病重,我要赶快回家。”
霍银江和曲秋峥在旁陪伴,华坤如行尸走肉,下了车即同妈联系。
“哪个医院?”
“华坤,市医院。”
徐父已运至太平间。
徐华坤这才与母亲相拥哭泣。
母子悲痛不已,由近人为他们料理事务。
秋峥站着,并帮不上忙,便将名片交给一位主事者,“我是华坤的女友曲秋峥,若有需要,可随时联系我。”
世间事,无常度。
管你先时如何叱咤风云,冲破何种的阻难,至寿尽时,只是那样静静地躺着,无感无知,无能为力。
生命坚强而脆弱。
爱耍宝的霍银江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