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冲家祖上在山东鲁西南,家里也曾有几亩薄田,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的曾祖辈还都能安居乐业,可是,单靠土里刨食,是刨不出几两银子的,到了我的祖父辈,家里的薄田就被大财主兼并了,全家只好给财主家扛长工,风调雨顺的年成还好,遇到灾年可就麻烦了,我三岁的时候,全家人给财主家辛辛苦苦种了一年地,到了大年三十,我们全家已经揭不开锅了,没等到清明,我王冲就成了孤儿,只得投奔外婆家了;到了我五岁的时候,舅舅家的土地也都被大财主兼并了,更惨的是,那家财主还不让舅舅一家给他们扛长工,全家人只好四散流浪,靠打短工度日,我一个人流浪到了北直隶,好在遇到成国公收留了我,在飞鱼营受训,才有我王冲的今天。”
陈申听着瞪大了眼睛,连声说道:“真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长此以往,岂不是流民遍地,天下大乱!”
王冲不可置否的微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虽然船晃得没有那么厉害了,陈申却显得十分不安,便对王冲说道:“王将军真的给我上了一课,陈某受益不浅。我们睡会觉吧,再有三、四个时辰,就该下船了,菩萨保佑我们能顺利地抓到林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