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冰茹恍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李玉辰浑身插满了刺目的白刃,血顺着刀口如溪水一样流淌,染红了雪白的衣衫,触目惊心的娇艳,唇边的笑一如既往的玩味桀骜,只一双眸子闪亮的犹如宝石。
而后,犹如一尊石像,直挺挺的轰然倒地。
“啊——”
厉冰茹惊醒,浑身冷汗涔涔,锦被落下,骤起一身寒凉。
“你醒了?”南宫逸风惊喜的望着厉冰茹,又连用锦被裹住被汗水浸湿的娇小身体,“可还觉得哪里不适?”
“……南宫逸风?”
厉冰茹抬眸看了半晌,温柔多情的南宫逸风从来都只在面对颛孙紫汐的时候才会出现,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睡了很久。
“我已经找嬷嬷问过了,你确是处子之身。”南宫逸风轻声解释,眼底有不可察觉的空落。
厉冰茹垂着眸子不说话,她被他们疑怀孕,甚至以此来引诱李玉辰,李玉辰这个大傻瓜居然就上当了?
“别哭……”南宫逸风慌乱的去拭小女人眼眶溢出的晶莹,滚热的温度灼的心尖跟着指尖一起颤,“是,是我误会你了……”
厉冰茹紧咬着唇,压抑着涌上喉头的哽咽。
李玉辰说过,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画面一幕一幕的回放,最后定格在李玉辰站在她面前,用血肉之躯替她挡下了朝她飞来的白光,桀骜的笑容里藏着一丝受伤。
“就那么不相信我吗……你放心我不会死……”
后来呢?好像李玉辰抱着她踏着七彩祥云飞了出去……
那一定是梦了,不然,她又怎么还会在晴香阁?床边还有南宫逸风?
李玉辰……李玉辰……
“你先躺下,好好休息!”南宫逸风心疼的抓住厉冰茹的肩头,想让她平躺下,“你还有伤……”
“李玉辰……他怎么样了……”
厉冰茹死死咬住牙关,她不敢问,那样一个高洁胜雪的人浑身血淋淋的挡在她面前,又如一尊石像直挺挺的轰然倒地,震的她的心胆脾肺都跟着颤抖。
然而她又忍不住不问。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你对我,就再也没有别的了吗?”
厉冰茹闭上眼睛,南宫逸风若是不说,她不会勉强。
“你放心,他没死。”
南宫逸风妥协的声音带着些受伤,什么时候,喜欢偎着他的小女人只有在谈论别的男人的时候才愿意同他说话?
“真的?”厉冰茹陡然坐起来,眼睛荧荧闪闪的盯着南宫逸风,唇边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南宫逸风忽然觉得那笑容是那么的刺眼,他冷清了神色,缓缓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