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用眼光扫向他时,他的眼中再也沒有刚才的嚣张,满是恐惧,惊恐的说:“你想怎样,别……别……梁哥我错了,我认栽,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我干嘛要放过你,”梁用步步逼近,手里的铁锤一路滴淌着血迹。
“妈呀,梁哥饶命,我再也不敢跟你作对了,饶命……”红毛彻底崩溃,哭喊着求饶,身下同样是污水蔓延,吓得shī_jìn。
“哈哈,干嘛这么怕我,我是求你帮忙的,红毛我们商量件事情,”梁用蹲到他身前,脸上的坏笑更甚。
“什么……什么事情,梁哥你吩咐什么我都照办,只要你放过我,”红毛看到一丝希望,连连点头。
“对嘛,这才是好孩子,铁锤你拿着,下面的事情我们再谈,”梁用脸色越來越和善,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将铁锤的木柄擦了又擦,然后递到茫然的红毛手上。
“梁哥,”红毛茫然不解地问,不明白梁用将铁锤递给自己干什么,现在就是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跟梁用对打,那是找死。
“去,拿铁锤再砸那只烂手一下,”梁用坏笑。
“哦……不,我……”红毛这才明白过來,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连连摇头。
才明白梁用这是在栽赃陷害他,梁用特意将矮胖混混提进店里下手,那样挡住了周围所有人的视线,能看到现场情况的只有他们几个人以及梁用、赵雅两人,人证都沒有,警察自然不会相信混混的证言,赵雅肯定是帮梁用说话。
梁用将混混的手掌废了那是重罪,可现在将铁锤塞到自己手里,拿铁锤砸手的可就变成了自己,要被警察追究也是自己,难怪他事先用抹布将捶柄擦了又擦。
现在自己再去砸混混破烂的手掌一下,事情就更加沒有转圜的余地,坐实自己的伤人罪责,他哪敢下手。
“快砸,怎么还要我动手,”梁用脸色一沉怒吼,眼睛里射出逼人的凶光,跟刚才砸混混手掌的神情一模一样。
“不……不……别打我,我砸……”红马吓得惨叫,连忙向矮胖混混爬过去,绵软无力的举起铁锤,向他的手掌砸去。
一下子居然沒砸中,砸在水泥地面上。
“想撒赖是吗,重來,用力,”梁用冷酷的命令。
红毛知道今天这事无法善了,心里后悔得要死,怎么就看上今天这个日子來赵雅店里捣乱,被梁用这个凶神遇上,他是李大肠的手下,李大肠向上头送了几百万,顺利拿到棉织厂的拆迁项目后,就开始疯狂的逼迫驱赶这里的居民,而且给的拆迁补偿款很低,不及周边地区的五成。
大凡反抗不听话的居民,他们就采用恐吓下黑手的手段陷害,赵雅经营的这间豆浆店就是他们的目标之一,隔天就來驱赶,就是想一分钱不花,将赵雅赶走,可是人家投资好几万,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这么突然赶走人家不是绝人生路吗。
赵雅别看外表柔弱,却也有着刚强的个性,之前几次都拒绝了混混们的要挟,这次红毛主动在李大肠面前请命,來这里捣乱也就是想在李大肠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红毛心一横,高高的举起铁锤狠狠砸下,这次正中混混的那只稀烂的手掌,连同腕骨都砸得粉碎,这只手去医院也只能截肢了,昏死过去的混混受到巨痛清醒过來,抱着断手悲天嚎叫,满地打滚,搞得一地的血迹。
红马一把将铁锤丢到一边,使劲的擦手,对梁用媚笑说:“梁哥,我已经照你的吩咐办了,可以走吗,”
他也不是太担心矮胖混混的断手,混混是他的手下,等会儿拉去医院给他治好伤,到时再威胁一通,相信矮胖混混不敢去警局告发他,这种事情在地下世界很常见,警局也是抱着民不举官不究的原则,对于这群痞子,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嗯,干的不错,还有一件事,”梁用满意的点头,忽然话锋一转眼中再现凶光。
“呜呜呜,梁哥还有什么事,我可不敢杀人,”红毛紧张的哭求。
“你们将这里砸成这样,还伤了我的雅姐怎么算,”梁用逼问。
“赔钱,我赔钱,我道歉,赵雅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红毛一听,悬着的心噗通一声落地,连忙承诺说。
“你准备赔多少,”
“赵雅姐治伤费用我全包了,店里补偿一万块,”红毛大气的说,心想这已经是天价了,虽然刚才闹腾得厉害,可还沒有开始砸店,摔坏两只水壶赔一万总该够吧。
“操,你打发要饭,一口价连同治伤带赔偿店里的损失,一起20万,”梁用彪悍的说,这些小混混有钱,特别是最近干拆迁的黑买卖,哪一年每人不是分到几十万。
“啊,天啊,我沒那么多钱,这也太贵了,”红毛面如死灰的惨叫。
“不赔,那就自断一只手,赔10万,”梁用眼神一下子冷酷起來。
赵雅听得咋舌,心想着哪是赔钱,完全是敲诈,自己这间店卖了也才值个四五万,都有些不好意思,嘴巴动几下想劝梁用少要点。
说起來,她跟梁用并不是很熟,也就是住在同一条街上,平时梁用帮她修理电器,在这里买买早点,闲暇时聊上几句的交情,她沒想到梁用这么仗义,今天自己遇到困难,所有的街坊都不敢管,他毫不犹豫的站出來,一心的维护自己。
这一刻,她心里除了感动,更是生出久违的依靠感,好几年了,自从男人离开后,她就再也沒有感受过这样厚重的依靠感,望向梁用的眼神在悄然变化,有种异样的热切在蔓延。
乖巧地闭上嘴巴,沒有开口劝阻梁用,她忽然觉得将这一切完全交给梁用处理,很安全很踏实,她需要这种久违的厚重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