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來到派出所,里面冷清得很,几个民警坐在办公室喝茶聊天,办证柜台的片警小王正在对着电脑打瞌睡,舒友德跟他们挺熟,点头跟那几个聊天的民警打招呼后,走到办证柜台里一推小王说:“小王醒醒,”
小王抬头揉揉眼睛看清是舒友德,咧嘴一笑说:“舒村长有事,”
“我來为远房侄女上户口,她家里遭灾大人都不在了,只能在投靠我,“舒友德按照事先商议好的借口说道。
“这个是你远房侄女,不像吧,我看是从外国买來的媳妇差不多,”这时旁边沒什么人,小王说话随便得很,再说莫美明显不同于本地人的相貌,谁一看也知道舒友德睁眼说瞎话。
“我说你哪这么多事,回去让你妈揍你,”舒友德瞪他一眼,小王果然不敢吱声了,小王的妈不是别人,是舒友德的姑表姐,只是这表亲年龄悬殊有点大,舒友德跟表姐的儿子小王年纪差不多,所以他们平时在一起随便惯了。
“王哥笑话,这其实是我在非洲亲戚的孩子,带回來后沒有户口,托舒哥帮着办一个,都是朋友,”梁用上前客气地说,将手中的黑色塑料袋丢进他面前的抽屉,那是一条烟,虽然有熟人关系,但是找人家办事还是要孝敬一下,从农村出來的梁用对这一套还是很内行。
“你是,”小王看着梁用问。
“我叫梁用,住在独孤大街,”梁用间断地说。
小王一听却是色变站了起來惊呼:“你就是梁用先生,久仰,久仰,你可是靠山村的大恩人,这点小事说一声就是,还要你亲自來,我真该死……有眼不识泰山……”
别看是镇上小片警,但人家知道的内幕可不少,明白梁用是手眼通天的人,人家忽然找上门那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巴结上梁用还愁升官发财。
顿时连烟也不敢收了,还要留梁用吃饭喝酒一醉方休,搞得梁用挺不好意思。
小王手上不停,收过村长的证明材料,在电脑上操作起來,不一会儿就在打印出一个户口本,都不用落户在舒友德家里,而是给莫美单独办了一个户口,这就算有了合法身份,身份证暂时还沒有,需要照相后两个月之后才能拿到,不过莫美暂时也用不上。
跟着还非要送梁用他们出去,听说梁用要送莫美去上学,忽然想起一事说道:“你们现在这两天正有大事,”
“什么事,”梁用好奇地问。
“这个说起來有点复杂,要不你们还是明天再去吧,”小王犹豫起來,语气闪烁。
“你就说什么事,梁先生來一趟不容易,哪能天天跑,”舒友德不耐烦的催促。
小王这才细说起來,作为当地的片警遇到这种事情还要躲着不出面,却是够尴尬的,难怪今天派出所里才他一个人,都是故意避开了。
事情前面已经说过,潘建业买下王森的地块,同时又看上学校的新地块,由镇长范金宝在里面使坏,强取豪夺学校的地块,而且不坐落在镇子后面的山坡上,教室已经建成几十年陈旧不堪,早就被定为危房,而且建在山坡上发展空间小,连个运动场都沒有,进去一条土路又不方便出行。
老校长舒博文费尽周折从县里批下來这块土地,筹到一笔资金,刚刚将新教学楼的地基打好准备建设新校园,突然土地要被镇长征收,还不给补偿。
顿时全校师生都愤怒了,跟镇上和开发商对峙很久,又是上级反应,可是潘家的实力太大,上下都收买通了,让他们告状无门,今天是工地开工的日子,潘建业找來大批流氓地痞封街,同时让派出所民警集体消失,就是准备强拆。
而老校长则是带着全校的老师去那里坚守,双方正闹得厉害。
小王也是跟舒友德关系不一般加上对梁用的崇拜才如实相告,不然这时候他真不好发表言论,这可是跟镇里领导唱反调。
了解这些后,梁用还是决定去现场看看,不为别的,冲着是潘建业的公司,他就要去,这家伙干的从來沒好事,就冲这一点也要帮助老校长他们。
跟小王告别后三人走出派出所,经过那群混混边上时,两个烧伤的家伙还趴在地上,一个家伙屁股焦黑,另一个家伙不但屁股焦黑,连两条腿都是焦黑,还血糊糊的,那是烧伤加上自己人救火时自残的结果,两人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惨叫。
其他混混则是不耐烦的咒骂:“操,什么破120,打电话这么久还不见救护车过來,”
“回头将医院给他拆了,”
“奇怪,你们屁股怎么突然就着火,”
“不会是放在口袋里的打火机自燃吧,这事得找上次那酒店算账,竟然敢送我们伪劣产品,”
其他的混混一起将口袋里的打火机拿出來丢在地上,一副紧张害怕的神情,他们拿出來的打火机都是一个模样,竟然都是某酒水厂商的赠品。
“可是大哥,那几只打火机是喝酒时免费送的……”
“我擦,送的就不管质量,我们同样要维权,”
“操,兄弟们从來还沒吃过这么大的亏,起码让那酒店赔一百万……”
梁用听得一阵恶寒,希望那家酒店的实力足够大,不然被这群混混去扯皮,还不得立即关门歇业,罪过呀,罪过。
梁用他们到达现场时,周围已经集聚不少人围观,四鹿乳业建筑工地雇佣的十几台大型施工机械已经到场,一起开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拉起横幅,上面写着:“潘氏企业四鹿乳业新厂房项目开工仪式”一排大字。
从王森那里买的荒地已经平整完毕,建起临时的围墙,今天就是要将中学这20亩土地给平整了,归入他们整个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