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屋里有几棵老山参,”
“打发人去药辅买三两附子片,再去买三只三年左右的老母鸡就行了。”
南国勇差梅香去前院寻冯管家,告诉梅香,让冯管家顺便带伙房的厨子老苏一块过来,自己去西厢房二姨太屋里叫了丫鬟小玉来服侍吴长生茶水,然后亲自去中院老太太屋里寻人参。
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南国勇、程中,冯管家、老苏前后脚相继来到了后院。吴长风把老苏叫在身前,教老苏选什么样的鸡,放多少人参,加几片附子,叮嘱油盐、葱姜、佐料一概不用,要文火慢慢炖且炖足一个时辰。
等吴长风说完,南国勇又交待冯管家带人去悦来客栈,取两人的行李马匹,回来再收拾中院的客房。
交待完,大家各自分头去忙。三人继续坐在院中喝着茶,说着话。日头西坠,天光渐渐暗淡下来,各院都渐次掌起了灯,不一会,有下人过来请饭,南国勇才站起身来,“我们先过去中院吃饭吧。”
“你和程中先去吃吧,我现下还不能离开这里。”
程中在一旁说道:“国勇,干脆这样,简单弄点送到后院吧,咱仨就在这石桌上吃!”
南国勇有些为难,“这样恐怠慢了吴先生。”
“没事,这里环境清悠,夜晚空气也好,就照程中说的办吧!”
闻言南国勇也不再坚持,当下吩咐小玉去前面安排饭食。也就一刻钟的工夫,两个下人就拎着食盒来了。丫鬟撤了茶具,各色菜肴,凉的热的也满满当当地布了一桌,小玉还捧了一小坛陈年花雕,兰香也早挑了灯立在一旁。
吴长风则接了兰香手中的灯笼,起身拴在了左侧竹林的竹枝上,对南国勇说:“叫丫鬟也下去吃饭吧,不必侍候了,咱们自斟自饮,方随意些。”
南国勇依言也接过酒坛,屏退了两个丫鬟。三人围坐在石桌开始用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吴长风虽与二人有说有笑,却仍然不时在环顾夜幕中的院子,两耳也下收集着周围的讯息。
吃到将近一半的时候,吴长风猛然间放下了杯筹,仔细聆听了一会,对二人说道:“院里养了猫了吗?两位可听到什么了?”
南国勇、程中闻言,也忙放下手中筷子,竖起双耳下里打听。
“各院里都没有养猫,怕是外面的野猫吧。”
听了一会,两人同声说道:“没什么特别的。”
“也就是蛙声虫鸣,间或有一两声蛐蛐叫。”
吴长风不再理会二人,站起身形,离了饭桌,转过身,面冲南,席地盘膝而坐。双手抚膝,二目微闭,运起独门的气功心法,不一会,就觉着双耳发热,听力倍增,周遭的各种声音渐渐汇入耳底,凝神过滤掉不关心的噪音,单捡那一丝古怪的声音细听。这怪声忽大忽小,时远时近;一会象猫叫,一会又似狼嗥;时而还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又恰似怨妇的哀叹。听了一会,吴长风心下骇然。忙起身,来到假山鱼池的东面,再次席地而坐,闭目静听。又听了一会,吴长风便觉得有些反胃,心神不宁,忙收了功法起身招呼二人过来。
等二人来到近前,吴长风问南国勇:“这池水有多深?”
“也就一尺来深吧。”南国勇答道。
听罢,吴长风伸手撩起长袍扎在腰间,踢掉脚上布鞋,将裤脚挽到膝盖上方,抬脚便跨入水池。
“先生,小心点。”南国勇见状关切地嘱咐。
早春的池水还是有些冰凉,吴长风微微咬了咬牙,吸了口气,左右摇摆着来到假山前,单手扶着假山转圈地仔细察看。过了一柱香的工夫,吴 长风才趟过水池来到岸边,一旁的程中伸手将吴长风拉离了水池。
南国勇叫兰香取了热水毛巾,吴长风快速地洗好整理完毕,方来到石桌前坐下,随后又喝了一碗酒想驱下寒气。“饭先别吃了,赶紧找人收拾下。”接着又问南国勇:“你和夫人一起生活这么久,有没有发觉夫人有什么特别的?”
南国勇眯着在想,程中一边接了话笑着说:“就是人长得特别漂亮!”
吴长风轻擂了程中一拳:“别闹。”
“说到特别之处,我倒想起来,小时候,家里人给她起过外号叫顺风耳,耳朵贼尖,大人说话,隔着很远,她都能听见,大了以后,倒很少有人提起了。”
“如此,夫人的病应该有治了。”吴长风点点头,“眼下,有个事要赶紧做,你安排家人快多取些棉被来,另外再拿些钉子锤子我有用,以后我再给你解释。”
正在此时,厨房的老苏和一个家丁挑着灯,捧着刚熬好的鸡汤从中院过来。
吴长风命兰香接了砂锅,告诉兰香端去屋里用棉被捂着保温,一会用。
这边南国勇让老苏赶紧去各房收集多余的棉被。
时值冬春之交,各房的厚棉被也都刚撤换下,所以不大会工夫,冯管家就带着几个下人,扛着十余床棉被来了。吴长风也不再客气,直接交待冯管家:“马上用棉被将正房所有的门窗封上,只在正门留一个棉帘方便进出即可,手脚要快,动作尽量轻一些,别扰了大奶奶,记着把最厚的棉被用在内室。”
半个时辰后,冯管家小跑到吴长风近前问:“吴先生,二楼要封吗?”
吴长风想了下,也不知大奶奶的听力究竟灵到何种程度,遂命道:“保险起见,也一并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