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啥不生气?”朱绮非常好奇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觉得我应该气恼么?我犯得着么?我啊!套用一句经典的台词,我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那样是愚蠢的。”钱东篱非常洒脱地说道。
“可是你难道不觉得他说得太过分了么?”朱绮对自己副队长咄咄逼人的话语深感厌恶地说道。
“过分,当然过分啊,可是今天本助理心情好,不想跟他计较。”钱东篱略有深意地望着朱绮说道。
“干嘛这样看我?”朱绮躲避着钱东篱的目光慌忙说道。
“因为我今天晚上怀着非常愉悦的心情来看你,看到你后我的心情更加不错,我不想被不相关的人破坏掉这份雅致的感觉。”钱东篱深情说道。
“如果你恼怒?你计较了会怎么办?”朱绮好奇道。
“发泄啊。”钱东篱非常肯定地说道。
“比如呢?”朱绮继续说道。
“揍他。”钱东篱轻松地说道。
“不会吧,可那是野蛮的行为啊。”朱绮惊奇道。
“那是艺术。”钱东篱拽拽地说道。
“打人总归是不对的。”朱绮评价道。
“你跑题了。”钱东篱幽默地说道。
“咯咯。”朱绮笑了。
钱东篱喜欢这样轻松的感觉,也喜欢看到朱绮被自己逗得笑出声来的样子。
在他看来,这种感觉是美好的,但又有别于男女之间的倾慕,应该算是比较纯洁一点的吧。
虽说钱东篱是这样想的,可并不能代表别人也这样想啊。
就在刚刚,钱东篱给朱绮讲到洗澡时,他让新兵称呼他首长这件事,将朱绮逗得差点乐翻天。
就在俩人聊的特别投机,特别轻松,特别有意思的时候,一声阴阳怪调让他们俩人顿觉扫兴。
“呦,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来人是卫生队副队长熊仁寇。
“副队长。”朱绮一见是副队长来了,赶忙打招呼说道。
“小朱啊,你们刚刚说什么呢?你笑的那么开心。”这个有点娘娘腔的副队长继续追问道。
“没聊什么,就是碰巧感到好笑而已。”朱绮解释道。
“我觉得小朱你平时特别上进,干工作有效率,怎么可能工作时间开小差嘛?行吧,继续好好工作。”副队长假模假式地说道。
“嗯。”此时朱绮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个瘟神赶紧消失吧。
就在熊仁寇准备离开时,他转过身特意将目光聚集到钱东篱的身上。
“这位小兄弟怎么看着这么面生呢?”熊仁寇继续恶心地说道。
我去,这也太假了吧,把我当空气这么长时间,一上来就说得钱东篱心里不自在。
“副队长好,我是捍山营车管助理。”钱东篱自我介绍道。
“你长得这么年轻机灵,我一开始觉得怎么也得是一个机关参谋干事,要么就是哪个连队的连长指导员,没想到你是车管助理,你这个岗位轻松啊。”副队长熊仁寇非常不看好钱东篱地说道。
“还好。”钱东篱也学起了朱绮,敷衍地说道,试图冷谈熊仁寇继续说话的兴致。
“是挺好的,轻松得都到卫生队说说笑笑来啦。”熊仁寇话锋一转,指责道。
钱东篱和朱绮对视一眼,顿感无语,不过谁也没有接茬,都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这事整得,怎么遇上这样一主儿,男不男女不女的,遇上就遇上了吧,偏偏这么不赶巧,却让他赶个正着,唉,真是啊,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恶心人。钱东篱无奈地想到。
如果仅仅是闭上了嘴巴,不再有言语上的交流,就希望熊仁寇主动选择离去,这样的想法放在这样的人身上,显然是幼稚的,有一种人,在钱东篱看来,他比癞蛤蟆还恶心人,他恶心人的境界高超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一种忘我的感觉。
钱东篱和朱绮都沉默了下来,熊仁寇却粘竿而上,继续一个人发表着演说,说了说跟钱东篱有联系的他知道的一些见闻和经历,试图证明自己的渊博。
像以前的车管助理怕老婆啊,捍山营以往的样子啊,捍山营营长的为人什么的。
钱东篱耐着性子听着熊仁寇说着这些没有营养的话,他不是不着急他怎么还不离开,而是他知道熊仁寇在等着他的离去。
于是,两人无形之中斗起了法来,并且钱东篱还知道,如果自己先行离开,那么接下来,熊仁寇一定会在朱绮面前非常不屑地去颠覆自己充满阳光的美好形象。
所以钱东篱遇上这样的人,并没有失去理智的判断力,而是将他的出现以及这样的人性当成了一种习以为常。
这也许就是钱东篱的独到之处吧。
钱东篱知道熊仁寇不傻,还知道这个世界很少有傻子,更加知道不能随随便便地把任何一个人当成傻子来看待。
当黑暗在阳光下曝晒久了,自然也就变得透明了。
熊仁寇的话是刁难人了点,让人听起来不爽了点,可站在他的角度这就是对的,所以钱东篱不会肤浅地将熊仁寇的行为理解成不可理喻,不是他大度,也不是他豁达,而是他理解这个世界,理解这样的人。
是的,可以理解,可以接受,可以看成是自然的,但不代表他没有态度,不说话,不喜欢,这就是态度。
有些人,你总要遇到,有些尴尬,总要面对,有些接触又总会渐行渐远。钱东篱一直认为,做人不必拘泥太多,保持一份漂流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