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明决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处。

“去哪?”舟一生偏头问道。鸭舌帽掩映着她的侧脸,明暗交杂,一笑生花。

“不知道。”江远帆面无表情的看向舟一生,幽蓝色的眸子里是慵懒午后的阳光。

舟一生张开了嘴巴,“哈?四海为家?”

江远帆一笑,“逗你的。”

“跟着我就好了,不会丢的。那个明决子你不能太过相信他。保持距离知道吗?”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

舟一生觉得有道理,毕竟这世道这社会,常年隐居在山中的人确实不怎么摸得透。有朝一日隐士出山了一定不是喜悦,大概是惶恐优先吧。

乘坐着公交车两个人交流并不多,只是就这样的安静坐着,座位很挤,肩并着肩,时不时的颠簸变成衣料之间的摩擦,夹杂着午后阳光的炙热和车内的阴凉。

舟一生总觉得有点呼吸仓促,鼻尖全是江远帆特有的香气。

汽车在滚烫而坚硬的水泥地上行驶着,黑色的轮胎压过微风。路边人潮涌动,一堆一堆的人在这里聚集,交通都已经瘫痪了。

车上有人惊呼,“造孽啊,肯定又是车祸了。”

一听这话,车上的人立马都趴在窗户边上看热闹。

“哎哟可不得了,死了死了......”

“造孽啊,脑浆都出来了,流了一地的......”

“还开不开车啊,没见过吗?”

售票员趴在窗户上看了老大半天,也没有瞧见什么,终于回过神来,招呼这些不在自己座位上好好坐着的人。“坐下!都坐下!还要不要命了?注意安全,别看了!前面不知道是哪个背时短命的,现在堵车了,大家都有点耐心实在不行就下车吧,走路还快一点。”

底下人一听更加不满意了,一些个刺头跳出来,“你!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投诉你!”冲上来就想要开骂,又有另一帮人开始出来劝架了。

整个车厢里全是嘈杂声音,吵得江远帆头疼。想要打开窗户透透气,却是迎面而来的血腥味和汽油混杂一起的难闻气息。

舟一生差点呕了出来,“这是什么味道?”

江远帆眉头深重,“这恐怕不是死了一个人吧。”

过了一会交警来了,警笛的声音将血色渲染的更加浓重了。

舟一生环顾一周,好多人都捂着嘴鼻,不停感叹着,实在难闻,令人作呕。

突然在一个角落里,舟一生注意到了一个抱着小黑猫的男人,他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从露出的鬓角来看,他有着一头银色的头发,帽檐扣得很低,脖子上有一些暗影,像是锁链。

男人怀中的小猫咪睁开了眼睛,圆滴滴的,透亮的黑。

舟一生感到疑惑,戳了戳江远帆的肩膀,示意他看向那个角落。

江远帆一看并不惊讶,“熟人。”

舟一生没有反过来,便看到那人做了个鬼脸,“白白?”

白白比了个噤声的表情,抱着黒丫看向窗外。

江远帆说道,“别吵,安静。”

舟一生正想反驳他自己没有吵,便看到大量的警察将现场立马围住保护起来。交警迅速的疏散交通,公交车正要动起来之时,白白站起身来,从门口下去了。

售票员一脸懵逼,这个门为何自己开了?

接着开始行驶了,白白站在事故现场边上,薄唇轻启,说着唇语。

舟一生问道,“远帆,你能看见他在说什么吗?”

江远帆脸色凝重,“嗯。”

少年眯着眼睛,眼神放空。

这车七拐八拐的又要到车站了,临近车站的前一站所有人逃似的下去了。

只剩下江远帆和舟一生,售票员说道,“同学啊,我们这个车不进站哦,你们可以下了。”

江远帆问道,“以前不都要进的吗?”

售票员一脸的惊讶,“还不知道呢?早不进了,最近重修呢,老街最进也在整改,但是效果不太大,我看我们南川市今年遭灾哦。”一脸的忧愁。

江远帆便说道,“那你们在哪里停。我们就在哪里下。”

售票员瞥了江远帆一眼,“不信婶婶,这车站玄乎呢,兴许是年代久了。”听起来像是喃喃自语。

回想起之前在老街看到的一切,不免的手心发凉。


状态提示:15.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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