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讲到,“世民现在被困洛阳城,名义上他被朝廷封为大将军,赐府邸洛阳,实则为软禁以防唐公。”
李渊拍案而起,“汝是何人?竟然挑拨君臣,该当何罪?”
长孙无忌抬起头,面不改色,“常听家父谈起唐公,为人豪爽,能辨是非,现在奸臣当道,皇上昏庸,大隋早已经是狼烟四起,而世民被困洛阳,晚辈冒着生命之危将此事告知,殊不知唐公竟以为晚辈挑拨离间。”
李渊见此人话语之间,不像是一般人,于是试探道,“你父亲可是幽州太守兼骁骑将军长孙晟,我大隋开国柱石?”
“不巧,家父正是长孙晟,但早已不是大隋柱石,现在身负叛国罪名,冤死牢狱之中,无处申冤。”
长孙无忌想起父亲的冤情,不禁眼泪在眼眶中打着旋。
李渊知道长孙晟是被冤枉的,但是自己的处境尚且堪忧,又怎么敢触龙颜而犯上呢?自古以来,开国元勋的下场无非两种,一是自己主动引退,二就是受皇上打压。
李渊当年主动要求隐退太原,才换得一席生存之地,很多人功高盖主,便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殊不知,等待的只有死亡。
李渊此次得胜归来,往日的功勋暂且不说,就凭击退突厥这一战,不知会有多少封赏,但是李世民被朝廷困于洛阳,即便是李渊位极人臣那又如何?李世民依旧被困。
李渊拍拍长孙无忌的肩膀,安慰道,“贤侄不必悲伤,长孙将军的事,老夫略知一二,当年朝廷匆匆处理,便是一大疑点,但是事过多年,无人提及,贤侄切莫挂怀,终有一天,长孙将军的在天之灵会得到安息。”
长孙无忌擦干眼泪,哽咽道,“世民现在还困于洛阳,若是唐公信得过无忌,无忌愿发誓保全世民,只不过,需要唐公助力才行。”
李渊当即说道,“无忌只管去做,只要能够救出世民,什么老夫都答应。”
“陇西柴家是太原首富,家有一子名叫柴绍,此人胆大心细,无忌需要柴绍相助方可救出世民,还望唐公应允将长女将来嫁于柴绍,两家结为姻亲,无忌自由安排。”
李渊没有一刻的迟疑,当即命人准备礼金,前往柴家。
长安城内,棋牌阁里,徐绩端坐于席,手中一枚棋子久久无法落下,“想不到茂公也有迟疑的时候,哈哈哈。”
徐绩眨了一下眼睛,眼神中充满了笃定,一股自信从中而来,“玄成兄勿要大意,一步好棋,决定整盘输赢。”
话说的玄成兄,便是魏征,字玄成,棋牌阁麒麟榜上排名第三,“好棋,果然是好棋,没想到小小少年,竟有如此手笔,将来必成大器。”
“玄成兄话不对棋,想必早已看穿一切了吧。”
魏征落定一粒棋子,“尚未看透,七八分成了。”
“明主被困浅滩,难道玄成不想显露一把?”
魏征迟疑了,手中的棋子被夹于食指与中指之间,举棋不定。
“紫薇星忽明忽暗,摇摆不定,未必见得是明主,有待观察,天狼星强势,此时出手,并非好棋。”
徐绩往棋罐拾起一粒棋子,“天意如此,我等只需静观天意吧。对了,前段日子,一人破了麒麟榜,惭愧呀。”
“李靖。”
“没错,他自称李药师,后来才知道他叫李靖。此人,我竟算不出。”
魏征看了徐绩一眼,笑道,“茂公都算不出的人,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话说,茂公当年算出我了?”